深夜,是静的有一些吓人。
柴春芳和柴忠孝吵得不可开交,双方互相埋怨,最后差点打到一起。
钱,柴忠孝指定是没有的,也不可能掏的。
柴春芳也是不可能赔钱的,但是她其实心里也怕,怕明天早晨那群人去告自己。
柴春芳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希望了,去和自己的老妹子柴春维试着借点或者让她帮着摆平这件事。
柴春维是念过书的,家住在市里呢。前文也说过,柴春维毕业之后做了一个小的科员,老公邢彦峰还给法院的领导开车,是领导的亲……司机。
柴春芳想通过这层关系,没准就能把这事给压下去。
姐妹三人里,柴春芳其实说的最算,于是她和母亲王慧蓉说,看看这事能不能成……
于是要到了老妹子单位的电话,等着天亮,给亲妹子打电话……
夜,是煎熬的。
………
不过,很快。
天亮了。
早晨刚刚上班,县里招商办的刘学军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,他终于收到了一个准确的信息:来喀县准备投资的周舫,今天会去一个朋友家随礼。
要知道,这个时代一切都刚刚起步,所有的东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。
特别是像喀县这种极为偏僻的北方县城,没产业没配套没资源还没人脉的地方,想拉来投资简直难比登天。
北方本就比南方的改革开放要晚一些,加上地理位置特别偏僻,县里多数都是丘陵地貌,交通也很差,又远离海边,人口也不是很密集,所以比北方的其他地方更穷困一些。
从优势上来说,喀县和其他地方比全是劣势,导致无路可退,就成了它唯一的优势了。
但是对于招商办来说,实在是太过艰难。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周家的投资建厂,结果等了半个月,人都找不到了……
这能不急吗?
“王秘书,你打听清楚了没?”刘学军直接上了县里招商办唯一的一辆吉普车——是一辆从二手车市场买来的八手奥拓。
“领导,打听清楚了。周舫是三家村的人,他今天要去他的一个朋友柴米家随礼。”王秘书不愧是秘书,不仅能说一,而且能做二:“而且领导,我查清楚了这个柴米家的关系。柴米的老姑柴春维是咱们市里某单位的一个科员,有编制。之后她老姑父是咱们市里法院的一个开车的司机。”
王秘书说着把一沓材料递给刘学军:“领导,这是资料。”
刘学军看了看,心里沉思片刻,便有了应对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