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大门尚有段距离,便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,待走出门时,便见两位侍女围着一位昏迷的女子,旁边锦被中裹着个婴孩,正哭得涕泗横流。
“江娘子,枸杞姐姐。”两位侍女见她们俩来,赶忙起身,其中一个犹豫道,“看着似乎是久未进食饿晕了,要不先带进...”
“不行。”枸杞想也没想便拒绝了。
公子他们走时,红枣姐姐便专门对她耳提面命。
不论出了什么事,官兵衙役也好,老幼妇孺也罢,哪怕威逼利诱或是楚楚可怜,都不得放入府内。
江寒竹先俯下身看了看,以防万一,还先按住了她的手腕。
不过,指尖刚触碰,便被她腕骨的纤细给吓到了,“这也...太瘦了吧...”
可看那个孩子,却脸色红润,半点也没有苦过的样子。
“...先把她搬到墙角那边的阴凉地吧,再倒点糖水来,拿碗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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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前面一家驿站,要不今夜在驿站休整一下吧?”
快马赶了将近两日,听到马车外豆包的声音,赵鹿吟这才悠悠转醒。
“你醒了?”
长途跋涉之下,脑袋有些昏昏胀胀,赵鹿吟睁开眼,便见一张脸出现在面前。
“...”
她一巴掌拍了上去。
下了马车后,清冽之气沁入肺腑,顿时感觉周身一轻,司景洲在她后面下的马车,捂着脸,眉宇间尽是委屈之色。
“为何打我...”
“...”
“你吓到我了。”
豆包停下的驿站是在洛阳城内的都亭驿,楼高约三层,占地颇广,甫一入门,便见各式官员车驾停驻其间。
“大人,请出示一下您的驿券。”
豆包从袖口取出递上,那人见过后,便立马躬身引道,“裴大人,司大人,往这边请。”
领着众人穿过月洞门,入眼的是一处独立院落,似是考虑到他们带的人,里头总共有四间厢房。
赵鹿吟直接走进了第一间,又回头道,“红枣到我隔壁那间吧。”
看了眼在一旁的司景洲,红枣犹豫了一会,还是听了公子的话走了进去。
在马车上闷了两日,赵鹿吟早便想洗漱一番,有人进来送了热水,备好后,赵鹿吟便让红枣在门外守着。
“可别睡了噢。”
红枣笑了,“知道的公子。”
室内,雾气朦胧,温水漫过肩颈,让她禁不住喟叹一声。
连乘两日马车,她便是习过武,也实在难以招架,也不知司景洲是如何耐住的,两日下来,他竟连身板都没弯下来过。
泡了一会,再让红枣帮她打理一下头发,赵鹿吟便早早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