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一副愣愣的模样,手撑在窗边,赵鹿吟不禁好笑道,“怎么了?我们抓紧出发吧。”
“那个...”
他又往前迈了一步,有些踌躇道,“我有辆空马车,不如...让她坐过去吧...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...”
司景洲只是看着她,抿了抿唇,最后也什么话也没说。
猜到了他的意思,回过身,赵鹿吟看向了红枣,低声道,“你去他那辆马车吧。”说着,还给了她一把匕首,
“防身用的,虽说他的侍卫足够护你,但...以防万一。”
待红枣应下后,她这才重新看向了司景洲,含笑道,“上来吧。”
司景洲毕竟个子高,入了车厢后,空间比先前小了不少。
“你提前多久到的?”
“刚到不久...”
骗人,
分明发上都沾了点晨露呢。
没有拆穿他,赵鹿吟挪了一点位置,让司景洲坐了下来。
马车重新行驶,靠坐在软垫上,赵鹿吟收回目光往窗外望。
远处树梢间,两道人影目送马车远去,随即隐入暗处,翻墙攀上窗户,最终跪伏在一人跟前。
“大人,那两人已经离京了。”
微微颔首,姚枕坐在桌前,看向了对面的一个人。
“蔺于,照你所说,真能将那厮一网打尽吗?”
对面,一身穿灰白圆领袍的清俊公子抬起眼,眼中无波无澜,好似并无感情。
“是的大人,只要支走她,便能乘机处理掉一些人。”
姚枕目光悠悠,“那为何不直接在路上,或是在扬州直接对他动手,裴纪那厮虽狡猾,可路途遥远,他难保不会在某刻松懈。”
“她定会有万全准备的,裴大人怎会让自己随便丧命呢。”饮了一口茶,蔺于空洞地望向窗外。
“你很了解他?”
“大人,只是猜测。”
指尖敲着桌面,闭了闭眼,最终姚枕还是挥手让人退下。
蔺于...
半年多前,他登门自荐为姚府门客时,本打算直接赶走的。
不过是个落榜的黄口小儿,能懂什么利害?竟也敢妄议朝政。
结果他当头一句,“大人轻敌了,正因您心底总当裴大人是毛头小子,才会反着了他的道,可事实上,人家官阶可比您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