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风说得有些忐忑,他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目前情绪不佳,可...他怕此事干系重大,不敢耽误...
见司景洲没有反应,他踌躇再三,最后还是将信放在桌上,离开时反手掩上了房门。
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。
司景洲枯坐许久,直到浑身僵冷,才拿起那封信来看了看。
信上说当初司记桂花糕刚开业时遇到了资金困顿,秦老太君投了一笔钱银才好转起来。
这其实也没什么,只不过...秦老太君怎会给司记桂花糕投资?当初也不过是个刚开业的小店...
秦家...赵娘子...
司景洲想再深究些什么,耳边倏地响起了裴纪说的话。
他说自己...很天真...
“你以为单凭你的满腔赤诚便能改变这个世道吗?!”
“你总是那么天真...”
“...”
谁这般说自己都好...哪怕是家里人他也不会过多注意,可...却不能是裴纪...
当初分明是他鼓励自己的,可为何...到头来却是他笑自己天真呢...
他是在戏弄自己吗?
想着,司景洲突然感觉到无力,随手将信丢在一旁,他仰面躺倒在塌,渐渐合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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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...娘子...”
回到现在,司景洲蹲坐在地上,手上拿着的,正是自己曾经随手丢在地上的那封信。
也不知是被谁不小心踹了一脚,把它踹进了床榻下,
至于...
他为何会突然捡到这个,纯粹是个意外...
今日从大理寺回来后,不知怎的,大概是想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,司景洲忽然很想喝酒。
于是,
他让阿林帮自己偷偷拿了一壶,可他酒量又不好,怕自己酒后胡言乱说些什么,便让其他人都退下了,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寝室内。
室内没有点灯,司景洲独自坐在桌案前一口一口喝着闷酒。
想着白天的事,一阵烦闷。
裴彦...
所以...裴纪是觉得他性格成熟,比他好吗...
想着想着,许是酒意渐浓,司景洲开始胡思乱想,忽地就想起了白天霖风说裴纪同旁人去游湖的事情。
所以不是同裴彦的话,他又是同谁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