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何好羡慕的...”裴彦刚要对着她笑,却被赵鹿吟给撞了一下,她蹙眉道,
“都让你别对我笑,要有一种,我不愿搭理你,可你毕竟位高权重所以我不得不敷衍你这样...”
“...一定得这样吗?”
赵鹿吟道,“都说了,朝中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我,唯一能接近你的理由便是...”她偏头打量了裴彦几下,
少年俊眉星目,再不见儿时半分粗陋,赵鹿吟看着心情莫名有些沉重。
虽说裴彦叫她姐,但他其实是堂哥的孩子,当年抄家,七岁稚子可免死罪,可无父母长辈照顾,逃过一死,又能好到哪里去。
还记得那时拼死送他们逃出时,堂嫂攥得她腕骨生疼,哀求道,
“阿吟是个聪明孩子,以后他便是你弟弟了...求求你,只要让他长大便好...”
“只要他能长大便好...”
那时候,她为了复仇,特地寻了一户平凡善良的人家将裴彦交由他们抚养,自己则委身在萧王底下,时不时从他那挖些钱粮送给那户人家。
本想让他远离争端好好长大的,
没想到他还是自己跑来了...
收回目光,赵鹿吟露出了往常那副混不羁的模样,“反正他们只会当我是看上了你。”
裴彦面露惑色,“您之前不是总在调戏那位司大人吗,您怎么不调戏他了,如今他可是靠着一桩案子风头正盛呢,好好利用定有收获的。”
司景洲...
赵鹿吟抬起眼,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那道清瘦的身影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认。
自从那日过后,司景洲和她便成了最普通的官僚关系,除了必要的问候以外,再没有其他接触。
也不知是不是那会刺激到了他,现在的他,变了很多...
比以前更懂得圆融周旋,也更沉静冷肃了几分。
上个月,他侦破了一桩官员私铸恶钱案子,还顺藤摸瓜挖出那名官员与陈楚有些联系。
刘炬大怒,将陈楚贬去做了沔州刺史,而司景洲也靠着这桩案子入了刘炬的眼,暂时代理了大理寺卿的职务。
估计刘炬也在考验他的能力吧。
赵鹿吟淡淡道,“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,近些日子有发生什么事情吗?”
“嗯...”裴彦想了想,“周闻名的一位堂亲前几日殴伤了平民。”
“好。”赵鹿吟点头道,“记住,只需将事情告诉我便好,其他的你无需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