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中浮现的三百童男虚影,每个都举着半面镜子,镜面拼起来正是完整的青铜镜。镜中世界里,宇文烈的龙渊剑插在楚怀墨心口,苏婉清的绣球浸在血水里,而小北的心脏正在被无数黑蛇啃食。我挥出紫薇剑劈开镜面的刹那,剑刃割破了自己手腕,鲜血滴在镜中蛇纹上,竟让那些蛇全都仰起头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。
黑袍人举起骨杖的瞬间,我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全是牙印,每个齿痕里都嵌着鳞片。他砸碎青铜镜的刹那,三百道血光从碎片里射出,分别击中我们三人 —— 我后颈突然剧痛,伸手摸到鳞片;陈实的伤口里钻出蛇信;而小林的胎记炸开,飞出条真蛇,蛇嘴里衔着半片婚书,上面 “不死不休” 四个字正在滴血。
子时的钟声响彻雨夜时,祖坟突然塌陷,露出的地洞里飘起三百盏绿莹莹的灯笼,每盏灯笼上都写着童男的名字。最前方的灯笼下,楚怀墨的无头尸体正举着战旗,战旗上的蛇纹活了过来,张开嘴咬住小北的脚踝,而镜中血月恰好升到最高点,将整片坟地染成血海。
惊雷劈断祖坟柏树枝桠的刹那,小林后颈的蛇形胎记突然炸开血花。那些飞溅的血珠并未落地,而是在半空凝成三百颗悬浮的泣血眼珠,每颗眼珠都映着北魏童男被斩头的画面。任珊按住他抽搐的肩膀时,指尖触到的皮肤下传来鳞片摩擦的声响,仿佛有千万条小蛇在皮肉间钻行。
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迸出裂纹,镜中楚怀墨的无头尸体正用脊椎骨敲击战鼓,鼓面蒙着的人皮上绣满血咒,每一次震动都让小林的胎记渗出黑血。“看他肩胛骨!” 蟒天凤的斩妖剑挑开小林衣领,剑刃映出的皮肤下,青黑色纹路正爬成锁链形状,链节处卡着三枚锈蚀的铜钱,正是千年前童男项圈的残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