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那地方邪乎得很。” 司机的白翳左眼突然转了转,“民国时就烧死过和尚,听说夜里能听见敲木鱼的声儿……” 他的右脸肌肉突然抽搐,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扯动嘴角,“不过您腕上的引灵纹倒是少见,是‘灵空咒’的起印吧?”
我猛地按住他握方向盘的手,天蓬尺重重敲在中控台上。仪表盘的指针疯狂倒转,车载电台爆出刺耳的梵唱,不是佛经,是用指甲刮过铜镜的调子。司机的白翳眼突然渗出黑血,血珠落在方向盘上,竟凝成细小的蛇形。
“珊姐!古寺地宫温度飙升到 800 度!” 陈实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“张玉龙在隧道口等你,他说桃木剑感应到‘幽焰’……”
话音未落,车子猛地颠簸,轮胎碾过什么软趴趴的东西。我摇下车窗,看见柏油路上全是被碾碎的蛇蜕,鳞片在车灯下泛着磷光。远处的清风古寺方向,最后一颗火球正在坠落,幽蓝核心炸开时,我看见废墟上空浮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 —— 像个人被反绑在十字架上,四肢扭曲成蛇形,头顶戴着燃烧的骷髅冠。
“到了。” 司机的声音恢复正常,白翳眼又变回普通的浑浊。我扔下一沓钱推开车门,夜风里裹着更浓的硫磺味,还夹杂着女人的呜咽。回头看时,出租车已经消失在雾里,路面上的蛇蜕也不见了,只有我腕上的淡金纹路在发烫,组成的符号越来越清晰 —— 那是蟒天花阴阳镜里见过的咒文,翻译成汉文是:“第十一枚火球,将开幽都之门。”
通往古寺的小路铺满枯叶,踩上去像踩碎骨头。陈实说的 “隧道口” 其实是片槐树林,张玉龙靠着棵歪脖子树,桃木剑插在土里,剑身缠着紫色电光。这小子平时总爱耍帅,此刻额角却全是冷汗:“任珊姐,林子深处的阴气重得能结冰,我刚用雷铓劈了下,剑差点被震断。”
他话音刚落,树林深处传来 “咔嚓” 声。不是风吹树枝,是骨头错位的响动。我握紧天蓬尺,紫薇剑自动出鞘,剑身在月光下泛着银紫色 —— 这是蟒天凤的战纹。黄小花的天罡印在掌心发烫,我知道那是在警告:前方有东西在分解活物的灵魄。
“跟紧我。” 我拨开挡路的槐树枝,看见树叶背面全是人脸状的虫洞。蟒天花的阴阳镜虚影突然飞到我面前,镜片里映出三个正在林间穿梭的黑影:它们没有腿,上半身是腐烂的僧人袈裟,下半身是蠕动的蛇尾,蛇鳞上沾着碎骨和头发。
“是‘蛇尸僧’。” 张玉龙的桃木剑爆起雷芒,“清风寺当年烧死的和尚怨气所化,被幽焰魔尊的灵能激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