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溯面色肃然行了一礼:“是。”
沈琅天离开了。
可大家知道,此事远远没有结束。
沈溯的目光如寒铁般碾过沈仲山,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:
“十长老,你身为族中长老,非但未能以身作则,反对幼子的劣行屡次纵容姑息,才有了今日之祸。”
“今年戍边参军的名额,你家出两个。”
沈仲山顿时如遭雷击!
他的发妻在生下沈毅半年便去世了,因此家中只有他与两个儿子,若是出两个名额......
沈一鸣从小天赋异禀,是他这一脉的接班人。
且他正值少年,正是外出闯荡的好时候,就算要参军至少也是在外历练过后的事。
而沈毅实在太过年幼,战场刀剑无眼,就算是做个后勤也够呛能活着回来。
他更是自己这一脉的掌权人。
又刚刚坐上长老之位,若是此时离开,他这一脉恐怕就要从此在主家销声匿迹了。
众人也非常之震惊,没想到沈溯的惩罚如此严重。
沈毅面色瞬间惨白。
显然,他并未想到此事的后果会如此严重,他还有意求情,却被旁边的沈一鸣捂住嘴拖了出去。
“哥!”
沈毅拼命挣扎: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别拦着我......”
沈一鸣额上青筋暴起。
他将躁动的弟弟死死压在地上,压低声音狠狠道:“给我闭上你的嘴!”
此事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。
沈一鸣心里很清楚。
比起迦婴来,他这个昔日的沈家天骄早已黯然失色,沈家断不会为了他破例留情。
沈仲山心有不甘。
事实上这事本身就是件小事,不过是小辈间的不和罢了,只是闹到如今的的地步,他此时已是骑虎难下。
对于家主沈溯的话,他是不能不应。
也不敢不应。
沈仲山牙关紧咬,声音里透着干涩:“沈仲山,领家主令!”
沈溯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。
沈仲山撑起身告退,面色煞白地带着两个儿子离开此处。
沈耀低垂的眼睑下翻涌着快意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按捺住激动。
先前沈毅险些将他殴打至残,偏生对方家中势大,他父母不敢得罪沈仲山,连个公道都无法为他讨回。
而沈仲山知道那事之后,也只是罚沈毅跪了七日宗祠就草草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