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黑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稀薄的米粥在沸水中打着旋儿,偶尔浮出一两粒泛黄的糙米。
一位老者搅合了一下米粥。
她回头问道:“平安,你上完药没有?上好了就来吃点东西。”
墙角的少年蜷着身子。
看着腰间青紫色的淤痕,他捏碎手中的草药,草汁混着血丝渗进掌心,胡乱按在伤口上时闷哼一声。
处理好伤口,他攥着豁口陶碗走到锅前。
老者往他碗里舀粥时,瞥见少年遮掩的伤口,顿时心疼的训斥道:“早就让你别去偷别去抢,你怎么就是不听话......”
平安垂着头:“婆婆别生气,我以后不去了。”
李婆婆叹息一声:“幸好今日遇到那位贵人,好心帮你一把,不然还不知道......”
话音未落,破旧的大门就被人从外推开。
玄衣青年反手落锁,阔步而入,从袖中掏出布包塞给平安:“速将此物送交大祭司!”
李婆婆攥着围裙角的手直发抖:“出、出什么事了?”
“来不及解释了!”
青年推了平安一把。
平安将布包揣进怀里,二话不说就推开了门冲出去,却在跨出门槛的瞬间猛然收步!
黑暗中,一人顶着风雪伫立在此。
看到平安时,来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,转而笑弯了眼睛。
“原来是你啊?”
玄衣青年听到动静警惕上前,扯住平安的手腕将其护在身后,但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,呼吸微微一滞。
迦婴闲庭信步迈过门槛,笑道:“别来无恙啊!裴絮。”
裴絮如临大敌:“你怎么在这?”
迦婴上下扫视她一眼,反问道:“我为何不能在这?”
“反倒是你,一介富商半夜穿着一身黑衣跑到贫民窟,怎么看都很可疑吧?看到我还那么紧张,莫非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”
裴絮面色阴沉。
事到如今,装傻充愣已然无用。
她所行之事绝不能被发现,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危。
裴絮猛地将平安甩回所内,一支狼毫笔出现在手中,眼里杀机毕露: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!”
浩然正气自体内迸发,金字箴言裹挟浓厚杀机朝着迦婴袭来!
迦婴面不改色。
她面前的空间荡开一片涟漪,一只浑身雪白的毛笔从中浮现,灵器的威压震的此界空气扭曲。
笔锋猛然一划,浩然正气迸发,将所有攻击格挡在外。
裴絮瞳孔骤缩。
她手中狼毫笔都要握不稳,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低呼:“自、自动护主?这是灵......灵器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