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福源客栈,陈纤歌并未急着回去,而是在夜色中绕了几个圈子,确认无人跟踪后,才潜行至城东通达赌坊附近。
赌坊此刻依旧灯火通明,喧嚣震天,各种呼喝叫骂声不绝于耳。陈纤歌没有靠近,只是远远观察着赌坊的布局和巡逻规律,将一切记在心中。
次日,陈纤歌依旧是白日里那个在鱼市兢兢业业杀鱼赚两文钱的“陈先生”,对谁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死鱼眼模样。疤脸等人见他每日如此,也渐渐放松了警惕,只当他是个有些怪癖的读书人。
夜幕再次降临。
亥时初,陈纤歌换上夜行衣,戴上那滑稽的鬼脸面具,如幽灵般潜出了青龙帮总舵。
通达赌坊后巷,堆满了各种杂物,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。陈纤歌如壁虎般贴着墙壁阴影,悄无声息地避开几波巡逻的打手,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窗户下。这扇窗户通往赌坊的杂物间,根据地图显示,从这里可以绕到通往三楼的偏僻楼梯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铁丝,鼓捣了几下,窗户的插销便被无声打开。
潜入杂物间,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酒坛。陈纤歌屏住呼吸,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赌坊内的喧嚣如同背景音,掩盖了他轻微的脚步声。
他顺利找到通往三楼的楼梯,这条楼梯平日里少有人走,积了不少灰尘。
三楼走廊,比下面安静许多。陈纤歌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。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,地图上标注,这里便是钱通的密室。
门外,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抱胸而立,双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是个练家子,修为至少在后天中期。
陈纤歌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摸出一块……板砖。这是他下午“路过”一处塌了半边的院墙时,顺手“捡”来的,大小厚薄都十分称手。
他计算着距离和角度,猛地从阴影中窜出!
那守门汉子反应极快,厉喝一声:“谁?!”同时一拳轰出,拳风凌厉。
陈纤歌不闪不避,左手迎着对方的拳头探出,口中低喝:“着!”
“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!”
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那汉子势大力沉的一拳,竟像是主动送到了陈纤歌手中一般,被他轻易抓住手腕。汉子脸色剧变,只觉一股巧力传来,手腕剧痛,力道瞬间被卸去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