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纤歌与农灵若道别,钻进了轿子。轿子晃晃悠悠地启动,穿行在宫城清晨略显寂静的甬道上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陈纤歌快要被晃得睡着的时候,轿子终于停了下来。
“陈学徒,国子监到了。”轿外传来仆役恭敬的声音。
陈纤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掀开轿帘,探出头去。
乖乖!
饶是他两世为人,见识过上辈子那些所谓名校的气派,此刻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小小震撼了一把。
只见一座巍峨的牌坊矗立在前方,上书“国子监”三个鎏金大字,笔力雄浑,气势非凡。牌坊之后,是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,飞檐斗拱,雕梁画栋,在晨光中透着一股庄严肃穆而又不失恢弘磅礴的气度。这占地,这规格,这奢华程度,比他上辈子见过的清华北大加起来,看着都还要豪华气派数倍。
此刻,国子监门前进进出出的学子络绎不绝。陈纤歌那双死鱼眼随意扫了扫,发现这些学子年龄跨度极大,有十几岁的少年郎,也有瞧着三四十岁的中年人,甚至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。衣着也是五花八门,既有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,也有布衣简朴的寒门士子。更让他有些意外的是,人群中竟还有几个高鼻深目、满脸虬髯的胡人学子,正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与同伴交流。
至于那劳什子皇陵……他左顾右盼,连个坟包的影子都没瞅见。不过也无所谓了,反正他也不是来盗墓的,只要这地方别真建在什么不干净的乱葬岗上就行。
陈纤歌拎着自己的小包袱,深吸一口气,迈步朝着那座气派非凡的牌坊走去。新的生活,或者说,新的麻烦,开始了。
陈纤歌拎着他那简陋的包袱,站在“国子监”的牌坊下,那双死鱼眼难得地睁大了几分,努力想从这恢弘的建筑群中找出半分“皇陵隔壁”的阴森气息。
结果自然是徒劳。
放眼望去,只有雕梁画栋,飞檐翘角,青砖黛瓦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宽阔的青石主道两旁,古木参天,绿意盎然,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跳跃鸣叫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