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过程,陈纤歌基本插不上手,只能在旁边看着,偶尔被使唤去添点水、递个工具什么的。他看着欧阳钲泰那副全神贯注、一丝不苟的样子,心里嘀咕:这老头,干起活来还真有两把刷子,就是这脾气……跟那炉火有的一拼。
“小子!比例!七二一,对吧?”欧阳钲泰满头大汗地将处理好的三种粉末倒进一个干净的木盆里,抬头问道。
“呃……对,大概是这样。”陈纤歌含糊其辞。
欧阳钲泰也没多想,小心翼翼地往盆里加水,一边加一边用手搅拌,动作熟练而专注。很快,一盆质地均匀、颜色灰白的泥料就和好了。
“嗯……手感不错,比寻常的陶泥要韧一些,还带着点滑腻感。”欧阳钲泰捏起一团泥料,在手里揉搓着,感受着它的质地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接下来是塑形。欧阳钲泰没用模具,直接凭着一双巧手开始捏制。他先是捏了几个碗状的,又按照陈纤歌之前比划的样子,尝试着捏了两个深筒状的,还有一个敞口的、类似碟子的形状。他的动作又快又稳,手指翻飞间,一个个坩埚的雏形就出现在石桌上。
陈纤歌看得手痒,也想试试,结果捏了半天,弄出来一个歪歪扭扭、仿佛被牛踩过的……姑且称之为碗的东西。
欧阳钲泰瞥了一眼,哼了一声,没说话,但那眼神里的嫌弃,简直快要溢出来了。
陈纤歌默默地把自己的“作品”藏到了身后。算了,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吧。
坩埚捏好后,欧阳钲泰小心地将它们移到通风阴凉的角落,还不忘叮嘱:“记住了,阴干!不能晒!这玩意儿跟姑娘家的皮肤一样,得慢慢来!”
陈纤歌:“……”这比喻,绝了。
接下来的两天,欧阳钲泰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那些泥坯,时不时就过去看看摸摸,嘴里念叨着“快了快了”。那股子急切劲儿,让陈纤歌严重怀疑,如果不是自己反复强调“欲速则不达”,这老头能直接把湿泥坯扔进炉子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