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渊满脸不可思议:“是他将白瑜心脏挖出来的,现在他又放回去?一挖一放,闹了玩么?”
“嗯。”隋明昭赞同地点点头,自作主张地替城主解释原因,道:“终归是很合他心意的床伴。”
话音刚落,隋明昭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黎渊瞬间僵住的神色。他想了想,心里琢磨着徒弟僵住的表情是何原因,想来想去,一时脑中竟像是被闭塞了一般,怎么也想不透原因。直到,眼神不经意瞟到徒弟泛红的耳朵尖,霎时福至心灵,心下了然,猜到多半是由于徒弟年纪小,脸皮薄的缘故。
这么一想开可就不得了了,隋明昭逗弄徒弟的心思越发旺盛,他勾了勾唇,似笑非笑,眼中闪过一丝促狭,故意把声音放得轻柔,又夹杂着几分玩味,悠悠补充道:“舍不得,人之常情。”
怕说得太过火,隋明昭掩唇轻咳了声,转而,装作一本正经道:“小渊,你年龄还小。这种快乐没经历过,你不懂。”
说完,隋明昭再也按捺不住眼底浓浓的揶揄之意,毫无保留、明晃晃地尽情展现在徒弟面前。
黎渊心底一“咯噔”。
不需要去想什么懂与不懂,黎渊一看隋明昭那模样,笑得眉眼弯弯,活脱脱似只偷腥成功的狐狸,直觉便知对方嘴里肯定没吐出什么好话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黎渊微微侧过脸,白瑜胸前露了个窟窿尸体、蹲着还在比划位置的城主、瞧着他笑意盎然的隋明昭,三个糟心玩意,他哪个都不想多看,迅速撇开了目光。
同时,他也不想顺着隋明昭话题将事情又扯回城主私生活上。
“你信他说的话吗?”黎渊问。
这话问得突然,但俩人都知道,是指先前白瑜所言那番天生恶种的话。
黎渊心里还在计较着。类似论调,其实他小时候已经听过多回。本以为,长大后不会再被这些言论所伤。毕竟,自从他入了天极宗后,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听过类似的恶言了。可,当白瑜说出来的那一刻,他的心还是如同被人狠狠揪了般疼痛。
所以,他想要个答案,一个从隋明昭口中再次说出的确信答案。
即使这个人总是在某些时间段让他觉得格外讨厌。
“不信。”
一声温和而又坚定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