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群酒囊饭袋?”隋明昭跟着重复了句,并不否认,反而看上去饶有兴致,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,他语气十分肯定:“看来他们是得罪到你了。”
黎渊斜睨了眼自己的师尊,言语带刺:“是啊,可不就是得罪到我了。”
紧接着话锋一转:“说来我也好奇,这么多年来师尊您代掌宗门事务,究竟都干了些什么?怎么手底下尽是些酒囊饭袋?”
这话不像是疑问,更像是攻击性满满的诘问,就差没直接说隋明昭对自己部下管理不严。
其实黎渊更想反讽隋明昭一句“上梁不正下梁歪”的,但是他转念一想,这句话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,毕竟在外人面前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师徒,骂自己师尊是“上梁不正”,他自己可不上赶着得一个“下梁歪”嘛。所以,黎渊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。
隋明昭浑不在意自己徒弟言语的冒犯。在大多数时候,私底下,他是不会摆什么师尊架子的。也早已习惯了自己徒弟心情不好时,言语中动不动总要刺他几句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为上者,心里看得再明白表面总要装些糊涂。”隋明昭循循善诱道:“这些人就像双刃剑,看你怎么用。”
黎渊讥讽:“师尊就不怕反噬其身么?”
隋明昭不以为忤,脸上依然是挂着副温和笑意,言语却毫不客气,充满了权力体系中上位者的自傲:“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在俩人眼神对视的激烈交锋中,黎渊弯了弯双眸,率先结束了无声的对峙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笑吟吟的回敬道:“师尊,徒儿真希望您能永远这么自信下去。”
隋明昭同样勾唇轻笑了笑:“有小渊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徒弟,为师怎么可能不自信?”
打哑谜一般的对话,双方都意有所指。
但此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行点破。
俩人开始谈论起修真界近日趣闻。现在的他们仿佛是修真界最正常的一对亲密无间、感情深厚的师徒。仿佛刚才短暂的言语交锋不曾有过。
——
凌云峰,议事厅。
“您是说黎渊没有看得出来?”
秦风神情激动,他刚和黄长老他们从审讯楼回来,听到执法长老说的这个最新消息,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现在议事厅内只有执法长老、秦风跟三位审讯长老,无关人等均已撤离,所以秦风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。
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!本来以为这次他们执法堂要退居二线,辅助黎渊办案了,哪里知道,黎渊竟是个绣花枕头!案情只简单了解,其余一概不问,全权交由他们处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