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识衍径直往桑余住着的院子去了。
门被一把推开,桑余猛地惊醒,有些恍惚地坐了起来,可刚看清是谁,那道身影就倾覆了上来。
“识衍?”
桑余拍着他的后背,手指缠绕在他散落的黑发间,随之闻到一阵浓烈的酒味。
“这么晚了,怎么喝这么多?”
沉香木床柱剧烈摇晃,震得帐钩上玉铃铛叮当作响。
李识衍的膝盖抵进她腿间,袍角还带着夜露的湿冷,可呼吸却烫得吓人。
他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,声音哑得不像话,却是实实在在的委屈和请求:“吻我……”
桑余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,下意识的只是着急,可就这一刻的犹豫,让李识衍彻底失控了。
李识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,吻雨点一般落了下来,带着酒气的灼热,近乎凶狠地碾过她的唇齿。
“唔……”
桑余从来没有见过李识衍这么失控的模样,她有些紧张。
桑余被他吻得有些发疼,却在他掌心下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——他在害怕。
她忽然心软了,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后颈,指腹摩挲着他紧绷的肌理,无声地安抚。
李识衍的吻渐渐缓了下来,却仍不肯放开她。
他的唇贴着她的,呼吸灼热,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阿星,叫我的名字。”
桑余在朦胧中轻唤:“识衍……”
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已经探入自己的衣襟,还带着一丝慌乱。
可是什么都没做,只是轻轻抚过她锁骨下方的那些疤痕。
月光透过纱帐,映出他眼底晦暗的光。
“再叫。”
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手指沿着她肋间缓缓游走,小心描摹,一边又吻了上去。
“识衍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一寸寸熨过那些凹凸不平的旧伤。
李识衍的手最终停在她右肩那道最深的疤痕上,指腹轻轻摩挲着早已愈合的伤口。
就是这道伤废了她的武功。
也废了她对祁蘅而言最后的价值。
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,低头将唇贴在那处肌肤上,近乎虔诚地吻了吻。
“疼吗?”他问得没头没尾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。
桑余摇摇头,却被他突然收紧的手臂勒得轻哼一声。
李识衍将脸埋在她颈窝,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:“骗人……”
“阿星,你怎么就不能给我诉诉苦,说说你有多疼呢?你是不是怕我,怕把软肋留给我,怕最后又被舍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