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要乱吗?
这问题不好回答,陆轩也没有回答。
“我一个地方官,不懂战场上的事情,侯爷还是不要为难我。”
“你回来以后一直叫我侯爷,好像没有叫过我一声大伯。你对侯府有怨言吗?”宁远侯一般不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,但是现在他说了。
“大伯?没叫过,没反应过来。”在陆轩的印象中,好像都没有跟这位侯爷说过几句话,生疏得很。大伯这么亲近得叫法,他都用来叫谢让了。
谢让还给过他挺大的红包,让他拿着花。
宁远侯想自己大概是真的不适合同人套近乎,这个侄子恐怕连亲爹都亲近不了。
“这些年,你辛苦了。”干巴巴的话,也没什么用处。
人都长大了,有身份有地位,有银子,有妻,有子,还有岳家可以依靠,今日从谢家带了两马车东西回来。
这时候,宁远侯府,给什么,好像都有点马后炮的意思,他真的不需要了。
果然,陆轩毫不在意,也没有任何不满,“没什么辛苦的,宁远侯府好吃好喝养大了我。”该出力的时候,会出的,谈感情就不必了。
一家人,把账算清了,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宁远侯与自己的二弟关系很好,“你别怪你父亲母亲,他们心里是有你的。”
陆轩不知道这个平时很清醒的侯爷,今日为何老是提起这些事情,“不曾怪过他们,这样互不打扰,我觉得不错。”
“你爹心中有大义,为了一个忠字,他舍了小家。你多体谅他一些,他知道你现在这样优秀,很高兴。”宁远侯见陆轩不反感,就多替自己二弟说了两句。
陆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侯爷,大哥每年生辰都会收到西北来的两份生辰里。他成婚的时候,你和我父亲都回来了。他的长子出生,我爹送了孩子一匹小马驹,满月送了他一块暖玉,周岁送了一杆小红缨枪,两岁送了他一件金丝软甲,三岁送了他一套小铠甲。四岁我还不知道送了什么。”
宁远侯知道二弟对辙儿的事情很上心,他以为陆轩是吃醋了,便安慰他:“你父亲对你大哥是很好的,他对你也是一样的。”
陆轩面露嘲讽:“侯爷原来真的不知道,我父亲连我的生辰是哪一日都不知道。十五岁之前我没有过过生辰,也没有受到过生辰礼。直到我去了金陵,遇到了谢缈,她每年都陪我过,自此我才能收到属于我的生辰礼。”
“我成亲我父亲,走得干脆。我的孩子出生,他不闻不问,他不是没有情,也不是舍小家,他是舍了我。所以侯爷今日说来说去,到底想说什么?告诉我,我父亲心里有我?”
宁远侯没想到二弟事情做得这么绝,他真不知道。
“侯爷,我说了,以后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。您说呢?该为侯府做的,我会做,但是别提要求,份内之事,我会做,份外之事你们莫强求。麻烦侯爷约束好,宁远侯府的其他人,别给我添堵。”
陆轩走了,离开书房,回去了,聊情分,还不如不聊。这种东西,他与陆府之间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