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御驾,在神武军与新编斯瓦迪亚军团的簇拥下,离开建昌,浩浩荡荡地开赴江西首府——南昌。而被迫换上新装的益王朱由本,便被“恩准”随行于御驾之侧。他那张灰败的脸,和他身上那套醒目的儒林卫袍服,成了移动的、活生生的广告,向沿途所有人,无声地宣告着皇帝的意志。
消息,比皇帝的车驾,跑得更快。
当御驾距离南昌尚有百里之遥时,宁王的后人,早已率领全族老小,在城外跪迎。
与益王的“哭穷”和“摆谱”不同,这位宁王,无比“识时务”。他甚至没有等皇帝开口,便直接将家族中所有田产的地契、府库的账本,高高举过头顶,呈送了上来。
“罪宗朱奠培,恭迎陛下!”他的声音,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决绝,“先祖宸濠,罪孽滔天,我等后人,日夜忏悔,不敢或忘。今闻陛下欲重整宗室,开万世之太平,臣等,愿献出所有家产田亩,为陛下之大业,略尽绵薄之力!只求陛下,能恩准我宁王一脉,追随益王殿下,加入西南开拓军,为国朝,流血赎罪!”
这番话,说得滴水不漏。
朱由检看着跪在眼前的宁王后人,心中,对这位“聪明人”的评价,又高了一层。他当众嘉许了宁王的“忠义”,并恩准了他的请求。
宁王后人的这种“主动”,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巨石,彻底引爆了整个江西、乃至周边所有省份的宗室与官场。
所有人都明白了。皇帝不是在商量,他只是在提供一个“主动上缴”和“被动抄家”的选择。
一时间,无数的藩王、郡王、镇国将军……这些昔日里高高在上的朱家宗亲,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。他们纷纷派出使者,带着厚礼,奔赴南昌,向皇帝表达自己的“忠心”,生怕自己,会成为下一个被“巡幸”的目标。
而在这场自上而下的风暴之中,那些真正嗅觉敏锐的地方士绅,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。
-------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