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奔走相告,惊诧交织敬畏。
当慕容秋阳真正踏上丹阳南门望月台的那一刻,丹阳彻底沸腾!
只见他身穿玄色医袍,白须不染尘,双目有神,神情从容淡定,丝毫看不出病患之象。
其旁,慕容冰挽着父亲,素衣霓裳,如霜雪立莲,一派肃然庄重。
就在坊间窃议之时,城楼南侧,一列身披金甲的军阵齐齐列开,萧然亲自登台,肃立侧旁。
鼓声自城楼两侧响起,旌旗随风卷动,军礼与民仪同列。
“慕容秋阳……活了?”
“是医圣,是医圣啊!”
“天佑我南境!老天爷还留得住这样的人啊!”
钟鼓齐鸣,百坊燃香祈福。
各地旧友闻讯而至,连荒村野巷的年迈病人也颤颤悠悠地跪在街边,磕头叩谢。
——
府中议事厅。
烛火微晃,门扉紧闭。
萧然坐于主位,身披便服,眉目沉静。
慕容秋阳坐于左,神色温和,虽大病初愈,却目光澄澈无浊。
慕容冰则站于案边,正翻阅一卷卷药录,指间夹着一缕墨发,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。
“冰儿……你是说,父皇确是中了蛊毒?”萧然语气低沉。
慕容秋阳微微颔首,指了指一页折纸图:“魂引蛊,其源并不在中原,是出自西陲幽州一脉,极隐秘。当初林婉柔逼迫我师傅褚元章做这件事,被他拒绝了。而后,褚元章被赶出了太医院。”
“中毒之人初时神识清明,渐转迷滞、沉寂,最终外表如眠,实则灵魂被牵于他处。后又做出一些失智的事情。”
萧然沉声道:“那褚元章……他知此事?”
“他知。”慕容秋阳点头,“只是以他之力,想拔蛊而保魂,难于登天。”
“但若加上我慕容家的‘复魂朱珠’,或可有一线生机。”
说罢,慕容秋阳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囊,轻轻打开,露出一颗红如珊瑚、半透如玉的珠子。
萧然一眼看去,便知此物非凡。
“你愿拿出此珠?”他轻声问。
慕容秋阳却淡然一笑:“国之主,若命不存,我等何安?况且此物本就是皇上昔年所赐。”
萧然凝视那颗珠子,久久未语。
慕容冰却轻声插话:“父亲说得没错,娘娘之势愈沉愈毒,天都再不动,则天下将倾。”
“此时我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唤醒老皇。”
萧然看了她一眼,眼神微动。
“问题在于,”他低声道,“父皇……现在究竟身在何处?”
“天都那边,沉静如水,让人看不出深浅。”
一语惊堂,气氛陡然沉重。
谁都明白,若林婉柔真的下此毒,又怎会将萧钰天明目张胆地囚于内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