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啵——”
阵纹骤灭,火光亦随之黯淡。
无面冷笑一声,目光一扫四方。
“如果是局,这也太浅了。”
他脚步未止,朝内堂踏出一步。
却听窗外一声厉啸。
“杀!!”
四面八方,五十名青阳死士如潮水冲入!
这些人也许没有那十人强,但是都是不畏生死的人,手持火铳,带着必死的决心。
每一招,每一式,不留余地。
无面一动未动,身形沉入阴影之中,眼神中尽是蔑视。
他如幽魂,双匕交错反转,化身杀戮风暴,游走在杀阵与火光之间。
第一波死士刚逼近,他突刺而出,瞬闪三步,刀锋入喉、斜切腹脉、脊骨断裂,三人几乎在同一瞬倒地。
一名持火铳死士刚拉开火帽,眼前一黑。
匕首已从下颌刺入天灵,整个人被钉在木柱之上,连扳机都未能扣下。
三人合围?
他忽然低伏如兽,刀刃反手挑开一人膝盖,侧身翻滚,匕尖穿过胸甲,一击穿心。
另外二人刚想追上去,却已不知何时被他绕至背后,脖颈处寒光一闪,血如泉涌。
五人围堵?
他倏然跃上横梁,身形疾掠无声,从屋顶翻落之际,双肘带动肩力,硬生生将一人头骨击碎,顺势劈开另两人锁骨。
第四波死士学乖,结盾列阵。
他却不再硬攻,反而以死尸为掩,掠影而绕,从一具倒地的尸体后突刺而出,匕首自胸甲破口穿入——直取心脏!
火铳齐响,他以尸挡弹,再借爆炸烟尘贴身翻入后排,刀风卷残影,四人喉颈齐断,如同一线穿珠。
空气里是烧焦的铁、滚热的血,和他匕首刃口带出的白汽。
无面终于再次受伤。
左肩衣襟焦糊,腰际被划出一道长痕,血流不止,却全然无视,动作未缓半分。
每杀一人,他呼吸便重一次;
每接一招,他身上便多一道血印。
可他仍如执念般前行,踏血、破阵、无人可挡。
青阳死士,五十人,仅余六人尚存。
他们不再冲杀,只是恐惧地后退。
——他们不是胆小,但他们第一次感受到:
「眼前这个人,不是人。」
「是一头从地府裂缝中,缓缓走出的活阎王。」
无面缓缓直起身,双匕低垂,鲜血沿着刀锋滴落,如雨点敲响血泊。
他的右臂轻轻一颤,鲜红顺着指缝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