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箭!!!”
箭雨如雷霆震顶,从山坡林间齐齐洒落!
“中埋伏了——!!”
四面山道尽被布防,铁蒺藜拦路,火雷地钉陷马,五处伏兵,如五指合握之拳,一掌捏碎援军之喉!
谢云行立于丘上,执长枪,沉声下令:
“勿放一人逃出。”
山野之间,林家援军战马踉跄翻覆,重甲骑兵在地陷泥泽间惨叫连连。
“我们是来接应的!!”
“你们自己人也打?!”
回应他们的,是谢云行的第二波火箭雨!
燃烧的林家战旗倒下。
这一刻,援军不是支援,而是送死。
——
雾岭边营,林庆身披银甲,怒喝震帐:
“黑甲两千,全灭?!!!”
探马跪地,战袍沾血:
“是……是内城矿奴、井下矿奴反攻,又有废人营的营卫伏于山道……援军……已失三分之一。”
林庆脸色铁青,一掌拍碎军案:“林齐山呢?!我把兵权给他,为何他不动?!”
参将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林齐山……言之铁浮为次,雾岭才为重。他……仍驻原地。”
林庆冷笑不语,转身走出帅帐,推开营门,看向那片遥远的火光。
天未明,浓雾未散,铁浮城方向,却有一道火线燃起,像是天与地之间,被谁劈出一道红痕。
他怔了片刻,忽然抬手,指向那处火光,颤声低语:
“那是……镇守铁浮城嫡系黑甲军的营旗……”
营门外,狂风将一面残破旌旗吹来,落在他脚边。
那旗正是他亲赐黑甲将军的军纹,今朝满是血污,裂成两截。
林庆低头看着那面旗,忽然觉得胸中像是空了一块。
那是他一手带的兵。
他亲自选的人。
他为其配甲、刻印、授令。
可现在,尽数成了铁浮城下的尸壳。
他眼角跳动,牙关紧咬,抬头四顾,营帐之间,士卒皆避他目光,嫡支旁支,无一人再言“请战”。
他不是败了,而是没人想再为他而死。
从铁浮城到雾岭,没人再听他的命令。
林庆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,一步步退回帅帐,声音沙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