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们敢跟,那就听令——”
“许文山!”
“在!”
“选百名精壮者,为‘锋锤百人队’,居前开道。死士甲、破甲锤,一件不落!”
“让他们明白,他们不是矿奴,是——先头军!”
许文山拄枪而立,沉声点头:“领命!”
“江九斤!”
“老江在——”
“以旧营矿工为骨,组‘矿镐突击队’,分五列,对‘‘狗命线’’进行加固。”
江九斤一愣,神色郑重:“萧王尽管放心,属下一定竭尽所能。只要这地图没错,老子有信心。”
萧然目光灼灼,盯着他,一字一句如铁砸心:
“牛犊子用命画的。”
“我信他。”
短短数语,却重如千钧!
江九斤呼吸一滞,忽地低头,猛地扯下腰带,将它摔地,冷笑一声:
“错就错,老子认了!这狗命是你给的,老子就跟你搏一次!”
“我江九斤不为什么王,只为了今儿个能活着看看天光!”
说罢,他转身怒吼:
“突击队,跟我走!!”
身后皮甲布衣的矿工齐声暴喝,镐、锤、钎棒齐举,如黑潮后涌!
萧然看着他,点头,目光转向谢云行:
“谢云行,带营卫三百人押阵,左右分列,确保后排不乱。”
谢云行没有迟疑,踏前一步:
“从此刻起,此军只听王令。若有违命——哪怕是我亲提之人,杀无赦!”
三方阵列,轰然成型!
一场起义突围之阵,短短一刻,整肃如铁!
萧然站在最前,回望他们,声音低沉:
“从此时起,废人营已死。”
“你们不是奴,是兵。”
“你们不再俯首为林家,是为大梁而战。”
他缓缓举起玄鸦缝制的黑底战旗,“萧”字在火中燃烧!
但就在那一瞬——他眼神微颤,心底忽然泛起一道从未说出口的声音:
“我……真能带他们走出去吗?”
两万余人,破烂兵器,一条未曾验证的狗命线,前方还有未知机关——哪怕他是萧景玄,也不敢说十成把握。
他喉头微紧,指节泛白。
“不能退。”
“就算走不了,也要走。”
他咬紧后槽牙,将一切犹疑瞬间截断,目光重归冷冽。
他猛地一挥战旗,大喝:
“出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