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最后一个人是怎么死的?”
她眼神骤寒,咬字如刃:“他咬碎了自己的舌头,把血封在口袋里,不让信落敌手。”
“可你呢?”玄鸦脚步一动,倏地贴近,刀锋闪出,霎时抵上楚营喉头!
她的声音不再冷静,而是压着怒火般低吼:
“你在我背后吃着殿下的粮,穿着我们军中的铠甲,活在我们替你流血的队伍里——转头却帮林庆送信?”
玄鸦语气一沉,声音低得几乎像自喉骨挤出,带着从骨血中冷凝的恨意。
“忠于信仰死,是英雄。”
她眼神直刺楚营的瞳孔,字字如霜锋破皮。
“叛了信仰活着——是狗。”
楚营终于脸色一变,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什么,忽然嘶吼出声!
“狗?你说我是狗?”
他猛地挣扎,眼眶通红,肩膀颤抖,牙关咬得“咯咯”作响。
“我也不想!你以为我愿意?!可他抓了我妹!她才十三岁!你知不知道她在林庆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?!”
他声音发哑,语调疯癫:
“我给你们传递过密信,也拜托你们查她在哪儿,你们谁回头看过我一眼?”
他猛地看向玄鸦,目光像要燃烧起来:
“你们眼里就只有殿下、只有计划、只有‘正义’!可我活着是人,她也是!”
他笑了,笑得像哭:
“林庆说,给他一封信,就能让我妹活下来。我知道那信可能会害死你们,可我要救我妹妹……我只能赌一次……”
“现在你要杀我,行!你是清白的,你是英雄,我是叛徒。”
他咬着牙,吼出一句:
“可你们比林庆……真的干净多少?”
他忽然狂笑起来,笑声像铁片刮在地上:
“杀吧!你们是光明的,是英雄的,是把忠义写在脸上的。可我死了,她也活不了。”
“我死了,她也得陪葬。”
玄鸦眸中寒意骤凝,忽然一步踏出,刀锋倏然一闪,劈断了楚营最后的挣扎。
“噗——!”
血光乍溅,迸在她的靴尖和楚营的胸口之间,勾出一道狰狞的弧线。
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死水:
“你背叛了我们,不是因为你妹——是因为你信不过我们。”
她收刀入鞘,缓缓吐出一句:
“你死,不是因为送信,是因为你早把命递给了敌人。”
血落如线,缓缓晕开在脚边石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