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——舌已断。
老齐神色微沉,低声喃喃:“果然,是死士。”
慕容冰望着那地上尸体,眼角抽动,低声问道:“他的刀……有徽纹。”
老齐点点头:“柄底的三角凿纹,南岭死司出身。”
“但南岭死司早已销声匿迹。”她皱眉,“为什么会出现在慕容府?”
她目光落在死士颈侧——一枚似乎未完全消退的疤痕,形如枯叶,却略带旧刺字印痕。
“这是……曾被私印为‘药奴’?”她面色一沉,“慕容旧法早废,这种私奴禁印,现下只有非法制药坊才用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可能出自某处黑坊药局。”老齐低声接道,“而能动用这种人的……不是外敌,而是府中人。”
气氛一凝。
这时,脚步声响起,几名“巡夜护卫”姗姗来迟,披甲而入。
“发生了什么?!”
一名带头者急声问道。
慕容冰转身望去,眼神冰冷:“你们为何现在才来?”
那人神情一滞,干笑道:“我们……我们一直在西巷守卫,直到听见响动才——”
“是谁调你们去西巷?”她声音如冰,“而不是守在药仓和医堂?”
众护卫面色一变,均低头不语。
阿宁喘息着抬头,低声道:“小姐,昨夜换岗,是内堂陈总管亲自下令。”
慕容冰冷声一笑:“陈总管?他如今归谁管辖?”
“……骁爷。”小厚咬牙接道。
沉默,冷风掠过。
杀手、白末、延迟的护卫……诸多线索在这一夜串联成线。
这一场伏杀,不是外贼,是内局。
【正苑·书房】
灯火通明,白末摊在石灰纸上。
老齐、杨林、萧然围案而坐,氛围如霜。
“在南疆时,我见过类似的药。”杨林指尖轻捻白末,“那边叫‘隐引粉’。”
“但这批不对。”他抬头,“无沉香,无辅料,无缓冲,只有一种目的——渗透元气,毁其体基。”
萧然沉声道:“若真如此,这东西不是毒,而是抹除一个人的‘生机响应’。一旦深入骨髓,再好的方子也起不了效。”
“对。”慕容冰缓缓道:“它是瓦解,而不是杀伤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凝重:“白末本身无毒,不入刑录。但它混于温汤之中,掺入参、术、党参类药,每日滴入,久之便形成‘药屏’。”
“人体习药本能被一点点剥夺……这,才是最狠的地方。”
慕容冰沉声道:“也就是说,哪怕父亲未死,这种‘毒’也足以让他成为半废之人。”
杨林目光幽暗:“能设此局者,必是精通医理、熟知流程,还能掌控药材入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