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然纵马跃出,高台之下十万铁骑随行,铁蹄如雷霆万钧,卷起尘土漫天。
城门缓缓闭合,王毅目送战旗远去,目光凝如寒铁,玄鸦站在他身旁,眼中杀意浓烈。
……
南下第五日,夜宿青崖坡,北境大军驻扎于山林之中,营帐林立,火光如星,照映出重重兵甲。
主帐之中,行辕地图摊开。
烛火跳跃,照映着案前三人神色各异。
许文山目光锐利,手执铁尺,敲击在丹阳州一角:“丹阳地势复杂,四战之地,若强攻必陷泥淖。殿下为何不绕路取锦溪?”
萧然站在地图前,手指轻点丹阳州中央,低声道:“绕路,便给了天都借口,说我北境避战不力。再者,锦溪……只是局外之局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幽冷:“丹阳才是天都试探我北境军心之地。若攻下丹阳,北境军威再起;若拖延败退,便是丧失兵心之始。”
许文山皱眉:“那我们只能一头扎进去?”
萧然淡淡看他,目光如刀:“丹阳四面混乱,并非一块铁板。四股势力互相掣肘,此战不在于力破,而在于‘借势’。”
林知白端坐于案前,轻抬茶盏,低头抿茶:“殿下这份心机,与其说是征战之策,倒更像是夺位之道。”
萧然视线转冷:“监军大人若有良策,不妨直言。”
林知白抬眸,目光沉静:“下官无良策,只是提醒殿下,丹阳已是囚笼。一步错,便万劫不复。”
萧然闻言,忽而一笑:“既是囚笼,就看谁的钥匙更锋利。”
气氛压抑,火光映照下,两人目光再次交锋,杀机暗涌。
……
夜深,军营灯火未熄,马蹄声急促而至。
斥候杨林带着侦察队赶回主营,满身风尘,单膝跪地,呈上密报。
“丹阳州军情突变!”
萧然展开密信,目光渐冷。慕容冰、许文山、林知白皆上前查看。
杨林快速报告:“丹阳叛军四分五裂,但内部已生内斗。最北部地主武装盘踞龙牙山,已占据主导,欲吞并他方。”
“西部大梁叛军,疑有辽人暗助,兵甲精良,军纪森严。”
“南部豪族招兵买马,欲割据一方。”
“而丹阳城内,竟有不明势力的旧臣暗中撑腰,分裂而不乱,显然是有人有意控制局势。”
萧然合上密信,眉头紧皱:“天都要的是我们陷入泥潭,却不让丹阳完全乱掉。”
许文山怒声道:“这是故意给我们掘坑!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收编这南境的乱军。”萧然试探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