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安阳不是他正统的皇妹,是母后糊涂了。
“母后,你累了,这几日就不要去打听安阳那边的消息了,宋女官好生在宫中照顾母后,不必出门。”
“你这是要禁哀家的足?”
太后瞪圆了眼睛,怎么都没想到一向都和她和和气气的荣德帝会下出这样的旨令。
“母后,您这几日照过铜镜吗?您看看您的脸色难看到了什么地步?”
荣德帝强忍着怒气,没了安阳他只有母后了,母后不能出事!
“没了安阳,您若是想要再认一个女儿,朕在民间再给你找便是,朕只有您这一个母后,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样陪着安阳一日一日的衰落下去。”
宋女官跪在一边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她是不介意荣德帝这般刺激太后的,但荣德帝说的都是实话,安阳的身子哪里比得过太后的千金之躯。
“你!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!”
太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被气得不轻。
“朕也知道,母后以为朕不心疼吗?可天花朕也没有办法,朕的太医们更是没有办法,朕已经没了安阳,朕不能没有母后。”
荣德帝沉默一瞬,帝王的脸上难得染上了一抹哀伤。
太后起伏的胸口也逐渐平静了下去,那种被之前早夭的孩子影响到的情绪逐渐冷却。
“安阳那边要是有消息了你就告诉哀家,哀家会好好爱惜身体,不会让安阳白费一番心思。”
荣德帝松了口气。
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帝王,面对的危机无数,唯独在太后面前难以掩饰住自己的情绪,若太后真的犟起来,他还真没有办法。
毕竟管天管地,管不了自己老母发脾气。
黎昭昭感觉自己在郡主府待得都要发霉了,心思也控制不住的焦灼了起来。
要不是还有陆五他们的信传来,她都快要以为陆砚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。
“小姐,咱们还要多久能够出去?昭香阁那边好像有人在找茬,就打量着郡主不在,没有人主事,全都欺负月容他们。”
朝颜脸上愤愤不平。
一边的月禾刚想要制止,不曾想朝颜最快,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月禾,还有这事?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黎昭昭没有忽略月禾脸上的神情。
“都是一些小事,月容自己能处理,更何况那边还有莲芳,她处事老练,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更何况郡主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出去,倒不如不知道,心底还舒坦一些。”
黎昭昭这几日为了陆砚的事情,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她守夜的时候都看在眼中,自然也不想让她操心这些事。
“你啊,总是这么细心,让我说你什么好。”
黎昭昭一叹,大概将月禾三姐妹从远阳候府带出来是她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。
“月容还小,做事肯定有不周全的地方,莲芳是个女子,身份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,是我考虑不周,让她们承担了太多的压力。”
她还是少想了一步,既是香阁,以她原来的打算自然是全都是女子是最好的。
可她忘了这个世道虽然对女子包容很多,但远远没有到抛头露面还依然被世间所容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