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面对着陆砚,他是真不知道该道喜还是道悲。
“我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?”
陆砚神情冰冷,看不出态度。
柳兴源张了张嘴,也拿不准陆砚的态度。
“老夫人是被她的儿子魏维在睡梦中杀死的,连一声反抗都没有,还是周围的邻居发现了异常才过来报官。”
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艰难。
这话怎么说怎么都不太对劲,但面对着曾经陆相的威压,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。
“我能否进去看看我母亲的尸体?”
柳兴源莫名地打了个寒战。
这位陆相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……
“柳大人莫怪,阿砚这是因为母亲去世太过于震惊才会这样,还请柳大人理解。”
“理解,当然理解,这都是人之常情……”
柳兴源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。
面对着黎昭昭这个当朝新贵,他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怨言的,更何况死的是人家的母亲,他怎么可能会阻止陆砚进去观看。
“陆公子请吧……”
陆砚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作,而后拉住了黎昭昭的手。
“夫人陪我一起进去吧……”
黎昭昭原本是没打算进去的,她和陆静梅相交甚少,陆静梅还欺骗了她,于情于理她都不愿意再见到陆静梅那张脸。
但要是陆砚要求了,那就不一样了……
二人来到了停放陆静梅尸体的地方。
三日前还在他们面前眉眼鲜活的陆静梅正静静地躺在茅草上面,胸口的正中心插着一把刀,一击毙命。
陆静梅那张脸在不显刻薄的时候非常的柔美,非常的具有欺骗性。
此刻,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一抹笑容,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。
黎昭昭不免有些唏嘘,她其实是不相信魏维有那个胆子弑母,但她不得不承认陆砚对人心的把握比她更胜一筹。
她只擅长观相,陆砚却是更擅长揣度人心。
相可欺人,人心却不可。
陆砚只看了一眼,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,就带着黎昭昭离开了。
连柳兴源都没有想到二人这么快就出来了。
“陆公子……狱中人该如何?”
他谨慎地询问了一句。
原本他这个京兆府尹办案是不需要过问任何人的,但那毕竟是陆砚的胞弟,是敌是友还是提前询问一下,免得不知不觉地得罪了人。
他可不认为陆砚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,朝中一点人脉都没有。
荣德帝要是不在意这一点,早就让陆砚回归朝堂了,最起码还会给了小官做做,前一阵子的圣旨还有赏赐分明就是没有让他回到朝堂的意思。
“柳大人不必询问我,按照大齐的律法,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陆砚黑眸凝视了柳兴源一瞬,翻涌着他看不懂的神情。
柳兴源不敢多问,冷汗刷地从后背流了下来,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陆相身上的气势果真唬人。
二人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路上,陆砚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