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爬上脚手架时，李强对着手机点头哈腰："是，检测报告已经..."夜风送来半句低语，秦风停住脚步。泉眼在月色里泛着碎银般的光，水面漂着不知谁供的苹果，虫蚁正在果皮下钻出蜿蜒的隧道。
秦风把检测报告放在桌上："锶含量1.15mg/L，这水值金子！"
"先封存！"李卫国烟灰缸里堆满烟头，"省里要搞特色产业区，这泉眼..."他突然抓起座机："接供电所！马上给工地拉专线！"
丛丽丽哗啦展开图纸："我查了县志，光绪年间这里确有古泉。"钢笔尖在"醴泉"二字上画圈，"要不要联系文保所？"
窗外传来野猫厮打声。秦风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："我总觉得李强那边..."
秋雨燕的高跟鞋声在镇政府走廊炸响时，李卫国正对着矿泉水检测报告发愁。她推开会议室的门，羊绒大衣带进一股山风："李书记，秦镇长，你们羊镇要出金凤凰了！"
"秋总消息灵通啊。"李卫国起身倒茶，紫砂壶嘴抖出几滴热水，"省质检报告刚出三个小时..."
"我们都是为了羊镇得发展。"秋雨燕拿出平板电脑，锶含量曲线图在屏幕上跳动，"1.15mg/L，放在欧洲都是顶级医用泉。"她的美甲敲在"偏硅酸32.4mg/L"数据栏上，"这水能让人喝出少女肌。"
秦风把施工图推过去："泉眼离元代驿道遗址只有14米，常规开采会..."
"用海瑞克微钻，孔径控制在10cm内。"秋雨燕截断他的话，"德国人最新研制的陶瓷钻头，震动频率不超过1.5Hz。"她调出三维模型，"斜向打井，绕过夯土层。"
李卫国的茶杯停在半空："这设备..."
"天美集团捐赠。"秋雨燕抽出合同草案，"包括震动监测系统，就当是前期投资。"她忽然转向秦风，"听说赵县长要把泉眼批给天润集团？"
秦风的后背瞬间绷直。李卫国干咳一声："省里确实有领导递过话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