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面前这个女人,跟他保持的距离,始终克制在礼仪范围内,仿佛他是洪水猛兽。
可她和丁嘉朗之间,却可以轻易突破这样的距离,成为契合无间的床伴。
这个事实,像一把带冰渣的利刃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,让他痛,让他疯。
妒火燎原,在他胸腔里腾起,瞬间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他内心咆哮:我他妈的也想把你狠狠埋进身体里!
手,再也控制不住,伸了出去,隔着她肩上那条羊绒披肩,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触手之下,是令人心惊的纤瘦,一掌就能将其完全包裹,甚至……折断。
苏慕春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钳制,眉眼瞬间紧蹙,轻呲一声,呼出声音:“痛……”
昨夜那场人为车祸,在她手臂上留下了大片青紫,此刻被他这么一抓,更是痛彻心扉。
他被这声痛呼刺醒,所有暴戾情绪当场凝固,慌张涌了上来,很快松了手。
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原地。
少顷,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,忽然转身离开。
回到车里,他重重靠上椅背,闭了闭眼。
好半晌,才勉强收拾好情绪,摸出手提电话。
他警告过他们无数次,对付丁嘉朗,他没意见,用什么手段都行。
但是,绝对不可以动她!
可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和反常,无疑坐实了她“红颜祸水”的名头。
他抑着怒火,一字一句:“我说最后一遍。”
“不许动她!”
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。
他忽地抬手,将手提电话狠狠朝着坚硬的车窗玻璃砸了过去!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闷响,手提屏幕瞬间四分五裂,车厢内霎时一片死寂。
*
车祸的肇事原因查出来了,司机毒驾。
一切线索停在这里,死无对证。
苏慕春听到结果时,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是冷淡地在电话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如今的二房当然不会再留下任何把柄。
再回到公司,面对一众关切的问询。
苏慕春如实表示出了车祸,对方毒驾。
这个解释在伦敦极为合理。
苏慕春迅速将自己抛入到新一轮更为严苛的训练中。
为了更好地熟悉场地环境,以及需要她提前去参加这场书画拍卖的预展,拍卖会正式开始前半个月,她抵达纽约。
SFB纽约分部坐落在曼哈顿上东区的约克大道,一栋颇具历史感的石砌建筑,昭示着这个百年拍卖行深厚的底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