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
一股无形的压力,笼罩在整个大殿。
皇帝的眼中杀机渐浓,正欲开口定罪。
这时,陈进的声音响起。
“皇上容禀。”
他依旧跪在那里,脊背挺直,神色平静无波。
“臣有几处不明,想请教王太医。”
皇帝眉峰微动,暂且压下怒火,冷声开口。
“说。”
陈进转向王怀,目光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。
“臣自问并非神机妙算,能未卜先知。”
“臣如何能提前知晓,陈馨儿会盗走臣的丹药,甚至将丹药献给太子殿下?”
“若无此前提,臣又何来栽赃陷害太子殿下一说?”
“再者,王太医说亲眼目睹臣埋藏此物,敢问王太医,是何时何地看见的?”
“当时可有旁人在场?臣埋藏的又是何物?你可看清了?”
他一连串的问题,问得王怀措手不及。
王怀眼神闪烁,支支吾吾。
“就、就是前几日,在太医院,我、我看得真切,你行迹可疑……”
陈进追问。
“前几日是哪一日?具体什么时辰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王怀额上冷汗涔涔,目光躲闪。
“我记不太清具体时辰了,总之、总之就是你!”
他一口咬定,却显得底气不足,言辞更是混乱。
陈进的分析条理清晰,而王怀的证词破绽百出,这令他有些慌不择言。
殿内众人看着王怀慌乱的模样,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。
他们看向陈进的目光,也多了些动摇。
陈进不再看他,而是缓缓拿起魏德全呈上的那个沾着泥土的布包。
他将布包朝向众人,让每个人都能看清。
“诸位请看,包裹失活粉的布料。”
“若臣没有看错,这应是蜀锦所制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,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王怀和陈英哲。
“蜀锦名贵,寻常人家轻易用不起。”
“臣被逐出陈家之时,身无长物,孑然一身,平日用度尚且拮据,又怎会用如此贵重的蜀锦,去包裹一包见不得光的药粉?”
“这,未免也太不合常理。”
他这话,意有所指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向了某个方向。
王怀听着,心中咯噔一下,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,双腿都有些发软。
他怎么会知道这布料的来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