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勿要气馁,某这里还有一条毒计,原本以为用不上,眼下姓陆的欺人太甚,我也将不再仁慈!”
黄子京一脸阴狠,“此计若成,最多不出半个月,凉军便可不攻自败!”
“哦?子京若有妙计,尽管施展,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,只要能让凉王小儿血债血偿,都不足为惜!”
陈拓一听此言,瞬间又恢复了些精神。
黄子京将陈拓扶回了床榻,嘱咐道:“侯爷这几日,就在帐中静养即可,军中事务我自会操办。”
“还是当小心行事啊。”
“侯爷放一百个心,这一回姓陆的无论如何也难以招架!”
……
……
当天夜里,良子关以东,巴山峻岭之间,清河水源上游。
月黑风高。
几个身着黑衣水靠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蹚入冰冷的河水。他们从密封的皮囊中取出几个沉重的皮囊,解开系绳。
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。
是数不清的、带着泥土气息、腐败发霉的谷物和大量腐烂腥臭的动物下水、内脏残骸!
“哗啦啦……”
黑衣人手脚麻利,将散发着恶臭的污物尽数倾倒入清澈的河水中!浓烈的腐臭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头儿,咱们干这种事儿,怕是会生儿子没屁眼哦……”
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?只要银子到手即可!”
做完这一切,黑衣人迅速匿入黑暗消失不见。
……
……
几日内,异变陡生。
先是清河下游几个以打鱼为生的村落,突然爆发严重的疫病。
老人、孩子、壮劳力,上吐下泻,虚脱高烧。
紧接着,依靠关内溪流汲水的部分军营驻地和城边民坊,也陆续出现了成群结队的病患。
一时间,“良子关大疫”的恐慌如同瘟疫本身,在关墙内外疯狂蔓延。
“这不是瘟疫,这是痢疾。”
陆云川斩钉截铁。
痢疾主要传播途径便是粪口,故人依赖井水生活,极大可能是水源出了问题。
可是不应该啊,阵亡的兵卒尸体,都处理得很干净,怎可能会污染水源?
但这不是绝对,炎炎夏日,尸体腐烂,本来就容易滋生病毒,夏天是瘟疫传播的高发季节。
陆云川当即采取措施:
“传我命令,空出一个营地,将所有有症状的士卒进行集中隔离;
还有,附近的水源可能不干净了,不能再直接饮用;
这样,大彪,你带人去搜集木炭,凡是打回来的水,通通先用木炭过滤一遍;
而后再煮沸一刻钟,取‘冷凝水’来食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