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王川伸手指向桌面上的腿骨。
“二位,你们一个是支书,一个是大队长,当了大队这么多年的家,公社怎么处理坏分子,不用我再给你们解释了吧?”
“平时笑呵呵,谁敢给公社上眼药,让公社下不来台,管你是大队长还是支书,说办就办,没有任何的面子可讲,咱们乡下人知道许多老规矩上不得台面,但又不能不遵守。”
“换成公社出面,他们才不管这边有多少传统规矩,你们再想想看,谢莹一旦拉你们这些玩忽职守的人下水,指控生产队和大队包庇黄秃子一家人,任由他们买卖人口,为非作歹,不就等于黄泥落在裤裆上,不是粑粑也是粑粑吗?”
王川每说一句,陈国富和韩学涛的脸色就恐惧一分。
因为知道这些事,二人才不愿多管闲事。
所谓多做多错,少做少错,不做就不会错。
农村这边的事情,不是条条框框就能约束的。
花钱买媳妇,确实违反相关规定,可是有什么办法。
有些村屯和生产队穷得叮当响。
里头的姑娘说死说活都要嫁出去,留下一大堆的光棍,大队和公社解决不这些光棍儿的婚姻问题。
如果横加干涉,限制他们用别的方式娶媳妇。
等着瞧。
这帮光棍非得把天捅破不可。
因此,才会有民不举官不究一说。
不但大队是这么办的。
公社某些干部同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只要不闹出人命,女方的家人和单位不找到这。
权当没有看见。
事情被人给点炮,到时装出刚知道知消息的模样,拿出从严从重处理的态度,黑锅落到谁头上,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可是当大批麻烦事情串联在一起,问题的性质又不一样了。
看出二人脸上的苦涩,王川感觉火候差不多了,说道:“陈支书,韩队长,刚才的话,我说的或许有点重,但是请你们相信,我真想帮你们,不看僧面看佛面,赖青峰是我兄弟,也是你们前进大队的姑爷,亲不亲都是自己人,一笔写不出两个亲字。”
“对对对,王川同志,你说得太对了,我们的态度也不好,你千万别见怪。”
韩学涛陪着笑脸,说道:“你说的对,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,老陈,你也说几句。”
陈国富一扫刚才的不快,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。
“既然闹到这个份上,王川,你就再多帮帮我们,这件事情怎么才能妥善解决?”
“如果你们相信我,就按我的办法办,先去把黄家父子抓到大队部,之后再将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几个盲流子一并抓起来,进行突击审问。”
陈国富接着问道:“然后呢?”
“将他们分开,一个个的过筛子。”
王川杀气腾腾道:“这帮人做了亏心事,不会乖乖配合审问,必然会顽抗到底,要是老实交代,等待他们的只有一颗花生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