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围着一个人。
被围在中间的男人被几人来回推搡,好像遭到了这伙人围攻。
王川愣了一下,顺着张抗美的目光向林子看去。
果不其然。
身上背着大包的男人此刻已经被人推倒在地。
包围他的几人,看模样应该是一群小年轻。
二赖子说道:“二哥,别管这种闲事了,咱们和他不认识,没必要为了外人惹麻烦。”
“县里办大集,十里八乡赶集的老百姓多的数都数不过,有人想趁机占便宜,打秋风也不奇怪,要是一路走一路管闲事,恐怕天黑我们都到不了县里。”
倒不是二赖子不愿意见义勇为,实在是这种破烂事太多了。
管了一件,还有第二件。
件件都管,非得被累死不可。
穷乡僻壤出刁民,不是所有村屯和生产队,都有一两个可以做主的主心骨。
主心骨不当人的情况下,村屯生产队的风气自然而然地会走下坡路,生出大量刁民。
除了当地土生土长的老百姓,还有两伙人,也是治安败坏的主要因素。
知青群体与盲流子。
前者来自五湖四海,被上面安排到各个村屯和生产队扎根落户。
饱受欺凌,不被当地村民待见,又没办法返回自己的家乡,有的知青破罐子破摔,开始干起了无本买卖。
至于后者,才是真正的麻烦。
十年前,关里各地出现饥荒。
成千上万的关里老百姓扶老携幼,来到北大荒闯关东。
前几批人得到安顿,成为当地农民,少部分运气好的盲流子,甚至可以被安排到工厂上班。
随着灾荒过去,后面再来闯关东的盲流子,也就没有了当初的机会。
要么混日子,要么就是继续游荡。
过着有今天,没明天的放荡日子。
看到发财的机会,往往会不择手段地往上冲。
看几人的模样,很可能是附近的盲流子。
“二哥,你要过去帮忙?等等我……”
不等二赖子说完,王川已经将自行车停在路边,一个人跳下公路,快步走向林子。
“瘪犊子,你留在这看车,我跟二哥过去瞅瞅。”
张抗美迈步说道。
“你们小心点儿。”
二赖子本打算跟着过去,想到三辆自行车价值不菲。
如果没人看着,搞不好这边的事情解决了,再次回来,自行车又被人给偷走了。
“二哥,那个人你认识?”
张抗美追上王川。
“认识。”
王川一边走,一边说道:“前几个月我进山收套子,无意中救了一名炮手。”
“我想起来了,他就是那个倒霉的猎人陈顺。”
张抗美恍然大悟。
犹记得有一次和王川喝酒。
王川酒后讲起一件怪事。
陈顺带着猎犬进山打猎,竟然遭遇了狼群的伏击。
夏季的野狼基本是单独行动,更不敢主动袭击带着猎犬的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