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灯犹照药庐春,道脉潜随针影深
终南山的药庐飘了整夜的药香,苍术与艾草的气息顺着竹窗缝隙漫进雪地,在门前凝成半尺高的霜花,形状恰似道家的太极图。灵枢将最后一卷《墨经?经下》与《道德经》并排放置在青玉案上,烛火在两本书的夹缝间跳跃,照得书页上的 “兼爱” 与 “博爱” 二字渐渐重叠。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,那里藏着墨家传人的朱砂批注:“上善若水,实乃针道之母;兼爱非攻,方为医心之本”,墨迹与道家的墨痕交织,在烛光下泛出奇异的青铜色 —— 那是两派典籍共同浸润松烟墨与朱砂的痕迹。
更令人称奇的是,《道德经》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 的旁边,有人用墨笔补了句墨家的 “爱人若爱其身”,字迹苍劲如老松,笔锋转折处带着墨家 “矩尺” 的方正,收尾却有道家 “流水” 的圆润。灵枢用指腹轻触字迹,纸面传来细微的凹凸感,显然是用青铜刀片刻后再填墨的,这种 “刀笔书” 正是战国墨家传人的绝技。
“《庄子?天下》说‘墨者多以裘褐为衣,以跂蹻为服’。” 素问将刚熬好的汤药倒进陶碗,药勺碰撞碗沿的轻响,竟与案上烛花爆裂的节奏相合。药香里混着松烟墨的气息,碗中升腾的热气在壁上凝成水珠,顺着 “阴阳鱼” 纹路蜿蜒而下。“当年墨子见老子,两人在函谷关论道三日,最后共同在竹简上刻下‘医道同源’四个字。” 她指着药碗的纹路,外沿道家阴阳鱼的鱼眼,竟是用墨家的 “方孔” 做成的,孔内还残留着朱砂,“你仔细看这方孔的角度,与墨家‘矩尺’测量的直角分毫不差,而鱼身的弧度,完全符合道家‘圆法天地’的规制。”
明轩正在整理药柜,樟木抽屉拉出时发出轻微的 “咔嗒” 声,最底层的暗格突然自行弹开,露出个青铜匣。匣锁是道家的 “八卦转心锁”,乾、坤、坎、离四卦的位置却嵌着墨家的 “方、圆、直、曲” 四法,钥匙孔做成了墨家 “方孔钱” 的形状,孔内刻着 “通” 字。他刚用青铜药杵(杵尾刻着墨家 “非攻” 纹)撬开匣盖,里面的医典突然无风自动,在空中组成奇特的阵图:左边《黄帝内经》的 “十二经脉” 旁,写着 “道法自然,脉法天成”,字迹清逸如流云;右边墨家 “十二守城术” 的下方,批注着 “非攻即守,守即养生”,笔力刚劲似磐石。
交汇处浮着的青铜针,针尾 “道墨相济” 四字的两侧,分别刻着 “无为而无不为” 与 “利人者人必利之”。针尖悬在空中,投射在地面的影子,恰好是道家 “丹炉” 与墨家 “药灶” 的重叠之形。“这针是用函谷关的青铜铸造的,” 灵枢接过针时,针尖突然轻颤,“当年老子赠墨子‘通关令’,就是用这种青铜,后来墨家将其熔铸成针,既存‘道’之灵,又含‘墨’之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