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齿轮... 都是用父亲的藏针熔铸的。” 灵枢的声音比秋风更冷,“他们杀了父亲,用他的针,给他的弟子种下诅咒。” 素问的抽气声像一根细针扎进他的耳膜,让他想起十六岁那年,他也是这样听见母亲的最后一声叹息。
蒙恬开口时的巫医声线,让灵枢牙齿发酸。他挥剑的手在发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愤怒 —— 对自己的愤怒,愤怒于直到此刻才发现,这些年救治的伤员中,有多少人的伤口曾被种下齿轮印记。“住口!” 他怒吼,剑刃却穿过蒙恬身体,砍在柱子上爆出火星,正如当年他砍在父亲房门上的那道疤。
尸兵夜袭:星光下的自我怀疑
寅时正,尸兵涌来的嘶吼声中,灵枢听见了父亲的马蹄声。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父亲也是这样骑着马冲进医馆,身后跟着三名黑衣人,马蹄溅起的泥点里混着血珠,与此刻尸兵脚下的血齿轮如出一辙。
“含住药丸,观想北斗照顶!” 他对伤员大喊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当星铁丸化作星光游走在士兵体内,灵枢看见他们皮肤上浮现的北斗纹,突然想起父亲教他认星的那个夏夜 ——“天枢为尊,天权为智,开阳为勇,摇光为毅”。可如今,这些星辰之力却成了巫医的工具,他的双手,究竟是在救人,还是在杀人?
太医令的虚影出现时,灵枢的星纹针险些脱手。“你以为星铁是救世之宝?” 这句话像一把刀,剖开他一直回避的疑虑。他想起上个月救治的老妇人,她手腕上突然出现的青铜印记,当时他以为是淤血,原来那是齿轮即将成型的预兆。“每一次用针,都是在给天机匣充能”—— 这句话比梼杌的怒吼更让他心寒。
虎符碎玉:真相揭晓时的灵魂震颤
卯时初刻,蒙恬手中的虎符碎裂声,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玉佩断裂的脆响。当 “星陨” 二字暴露在晨光中,灵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—— 那是父亲的化名,也是他小时候的乳名。原来父亲不是失踪,而是被蒙恬家族藏了起来,直到被太医令发现。
“三年前... 在匈奴大营...” 蒙恬的血珠拼成 “勿启” 时,灵枢突然想起父亲最后一封信里的警告:“若见星纹现,勿启天机匣”。他以为 “勿启” 是指匣子,却没想到,真正需要封存的,是人心的欲望。素问的哽咽声中,灵枢终于明白 —— 他们一直以为在对抗匈奴,却不知真正的敌人,是藏在太医院、藏在皇宫、藏在每一个渴望永生的人心深处的贪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