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典谶语?悬壶叩天阙
戌时三刻,咸阳城仿若被上古凶兽的巨口吞噬,浓稠如墨的乌云低低压城,天地间一片死寂。灵枢与素问并肩伫立在医馆飞檐之下,檐角铜铃毫无征兆地疯狂晃动,发出尖锐刺耳、细碎凌乱的声响,仿佛是那些被病痛折磨至死,却无法安息的冤魂,在发出无助的悲泣与绝望的诅咒。远处更夫的梆子声,原本是这暗夜中唯一的节律,却在某一瞬间,像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,狠狠掐住了咽喉,突兀而惊悚地戛然而止,徒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。脚下的青石板,岁月的斑驳痕迹中,此刻竟缓缓渗出暗红液体,仿若陈旧伤口重新崩裂淌出的鲜血,它们蜿蜒汇聚,逐渐勾勒成神秘而诡异的符咒模样,在朦胧黯淡的月光下,泛着妖异而冰冷的光泽,仿佛大地也不堪重负,正默默无声地泣血控诉。
医馆那古旧的药柜里,神农尝百草时留存下的千年朱茯神,仿若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,陡然间发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。光芒闪烁间,朱茯神表面竟缓缓浮现出血色纹路,与地面上的符咒遥相呼应,似在传递着跨越千年的神秘信息。与此同时,药柜深处,那本尘封已久、源自神农时期的《百草秘卷》,也开始微微震动,发出若有若无的嗡鸣声,似有沉睡的灵识正在慢慢苏醒,即将揭开一段被岁月掩埋的惊天秘密。
暴雨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磅礴之势,重重砸落在医馆的青瓦之上,沉闷而密集的声响,仿若战鼓轰鸣,又似末世的哀歌。屋檐下,雨帘如同一道厚重且冰冷的水晶幕布,肆意倾泻,将医馆与外面那个混沌、悲惨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。灵枢伫立在窗前,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,他的目光透过雨幕,紧锁着街道上那些艰难挣扎的百姓。每一个身影,都像是命运的弃儿,面色苍白如纸,身形佝偻似朽木,被病痛无情地折磨得不成人形。灵枢的眼神中,满是无奈、痛心与愤怒,这些日子目睹的种种惨状,如同一帧帧无法抹去的画面,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:那些病患绝望的眼神,仿若深不见底的黑洞;痛苦的呻吟,似尖锐的利刃,一下下刺痛他的内心。
素问轻移莲步,悄然走到灵枢身旁,她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精心熬制的汤药,药香袅袅升腾,试图驱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绝望。“灵枢,先喝碗药吧,看你这几日为了病患四处奔波,都累得脱了形。”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,满含关切,然而眼神深处,却同样藏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,恰似这无尽雨夜中的一抹微光,微弱却执着。
灵枢微微摆了摆手,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窗外,声音低沉沙哑,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:“素问,你瞧这雨中的百姓,个个被病痛纠缠,形容枯槁。我们虽竭尽全力救治,可每日仍有太多人,只因无钱抓药,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。” 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,“这世道,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?” 话语间,那些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面孔,再次清晰浮现在他眼前,让他的心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