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韩牧野肯定地点点头，“此事知道的人不多。林晚意夫人当年未出阁时，与其表妹，也就是如今的燕贵妃，感情甚笃。
虽然后来各自婚嫁，天各一方，但这份亲缘关系是断不了的。陆将军……与王爷您曾是生死患难之交，此番也多亏他上书陛下呈情，还有他的夫人…特意从北境赶回面见燕贵妃…”
石昊磊的眼神急剧变幻着，震惊、思索、一丝微弱的希望……复杂的情绪交织。“陆沉……林晚意……燕贵妃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，混乱的思绪渐渐被韩牧野点出的这条隐秘的线串联起来。
“师父，你是说……陛下让小雨跟着燕贵妃，并非……并非全然是恶意？或者……至少，燕贵妃看在林晚意的面子上，会……会照拂小雨一二？”
“这至少是一个极大的可能。”韩牧野分析道，眼神冷静，“陛下将小雨扣在宫中为质，这是明摆着的。但交给谁看管，却大有讲究。
燕贵妃，出身江南书香旺族林氏，性格温婉，素有贤名，更重要的是，她与陆家、与林晚意夫人的这层关系！
陛下不可能不知道这层关系。他偏偏点名让燕贵妃‘亲自教导’小雨……”
韩牧野顿了顿，看着石昊磊的眼睛：“这恐怕不仅仅是巧合。
陛下此举，或许是在释放一个信号：扣下小雨是不得已的制衡，但并非要将她置于险地。
有燕贵妃在，小雨在宫中的日子，至少不会太难过，安全应是无虞。
甚至……这可能是皇兄的一种……变相的安抚，或者说，留了一丝余地。”
石昊磊紧绷的身体，随着韩牧野的分析，一点点松弛下来。
眼中的狂暴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沉的、带着一丝侥幸的思索取代。
他跌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，仿佛被抽干了力气，疲惫地揉着眉心。
“师父……您分析得对。”他长长地、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，声音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