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禾见到父亲突然出现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韩牧野连忙上前行礼："岳父大人，您怎么来了？"
苏明远面色凝重，目光在女儿和女婿脸上扫过："我看到城中异象，又听闻蛊毒肆虐，便知大事不好。"他转向药瞎子，"师弟，多年不见。"
药瞎子那只灰白的眼睛微微颤动："师兄，二十年了，你终于肯现身了。"
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。苏月禾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和师叔之间似乎有未解的恩怨。
"爹，师叔说您当年..."苏月禾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苏明远长叹一声，示意众人进屋说话。来到内室，他让韩牧野检查四周无人后，才缓缓开口："此事说来话长。二十年前，我与柳世兄、药师弟本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，专研医术济世救人。"
药瞎子冷笑一声："是啊，直到那本《蛊毒秘录》出现。"
"《蛊毒秘录》？"韩牧野皱眉，"可是江湖传闻中记载各种邪术的禁书？"
苏明远点头："正是。当年我们三人在师父留下的藏书阁中偶然发现此书，本欲销毁，却被其中记载的蛊毒解法所吸引。我们商议后决定只研究解毒之法，不碰害人之术。"
"但柳师兄走火入魔了。"药瞎子突然插话，声音沙哑，"他被书中力量迷惑，私下尝试养蛊。等我发现时，已经晚了。"
苏月禾震惊地看着父亲："柳世伯他...？"
"不错。"苏明远面露痛苦之色，"我们发现后本想阻止他，却意外引来了真正的蛊师——蛊神教的人。他们杀了柳师兄全家，夺走了半部秘录。我与药师弟侥幸逃脱，却因此反目。"
药瞎子那只正常的眼睛泛红："你怪我见死不救，我怪你优柔寡断！若早听我的烧了那书，何至于此？"
韩牧野注意到苏明远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臂上的一道旧伤疤，想必就是当年留下的。
"后来呢？"苏月禾轻声问道。
"后来..."苏明远声音低沉，"我隐姓埋名远走他乡，成了个落魄秀才，又偶然结识了你母亲，有了家室。本以为此事已了，没想到八年前蛊神教再次出现，杀害了你母亲..."
苏月禾浑身一震，泪水夺眶而出："娘亲她...不是病死的？"
药瞎子突然站起身，那只灰白眼珠诡异地转动着："师兄！你连这个都没告诉月禾？"
苏明远痛苦地闭上眼睛："我不愿她活在仇恨中..."
屋内陷入沉默，只有苏月禾压抑的啜泣声。韩牧野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，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。
许久，药瞎子打破沉默："如今蛊神教卷土重来，我们必须联手。师兄，当年的错误不能再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