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舌讼师:他七窍依旧残留着干涸的金色血痂,身体佝偻着,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,仿佛在拼命压制着什么。喉咙深处发出破碎风箱般的嗬嗬声,每一次声响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痉挛。他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远处那翻滚的盟主残躯,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某种扭曲的执着。
铁面巡使:他那张因面具破碎而露出的平凡面孔上,此刻布满了紫黑色的混乱法则侵蚀纹路,如同丑陋的蛛网爬满了半边脸。他引以为傲的武体残破不堪,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,仅靠着一柄插入岩石的断剑支撑身体。他低着头,身体剧烈颤抖,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,又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侵入的意志。
盲账房:他原本空洞的“盲眼”此刻被一片混乱的漩涡占据,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,干枯的手指在空中无意识地疯狂拨动,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永远无法平衡的账目:“……价值……对等……失衡……一枚眼珠……半座灵山……不!不对!是……是灵山不如眼珠?还是……眼珠不如废土?混乱……太混乱了……” 他的金算盘早已粉碎,腰间挂着的几枚价值混乱的灵石和废渣,正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。
聋史官:他蜷缩在角落,双手死死抱住头,身体筛糠般颤抖。浑浊的双眼瞪得极大,瞳孔中倒映着无数破碎、扭曲、快速闪回的历史幻影——有他被抹去的存在证明,有被篡改的盟主功绩,有历代飞升者化为养料的恐怖瞬间……这些幻影如同跗骨之蛆,疯狂啃噬着他残存的神智,让他发出无声的哀嚎。他怀中空空如也,《无闻天律册》早已化为灰烬。
五个人,五个曾经叱咤风云、代表天律盟最高秩序的执法者,如今如同五条被拔掉毒牙、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,伤痕累累,神智或身体都濒临崩溃。他们看向齐不语的眼神复杂无比,有恐惧,有怨恨,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,更有对那翻滚的盟主残躯深入骨髓的忌惮与……某种同归于尽的疯狂。
“盟主……失控了……核心律令受损……反噬……快走!进昆仑深处!那里法则混乱……或能……暂避!” 血手判官用尽力气嘶吼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。他仅存的独眼扫过冷月和苏半夏,又看向齐不语紧握的左手缝隙中透出的暗金光芒,眼神闪烁了一下,最终化为急切的催促。他知道,留在这里,所有人都得给失控的盟主陪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