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只有我,只有我在这无边无际的暗夜里待着。
“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那么春风得意,意气风发,要什么有什么?
“凭什么?”
他的声音没有很激动,但却有一种浓重的哀伤和不甘。
还有一种无数次歇斯底里后的平静。
目光幽幽,就那么看着叶峰,像真的困惑重重,找不到答案。
像个……走失的孩子。
叶峰张嘴又闭上,心情忽有些沉重。
“叶峰,龙飒就是那个我最想折磨的人。
“我想折了他高贵的头颅,一寸寸敲碎他骄傲的脊梁。
“反复折磨,反复折磨,一直折磨到他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,可又偏偏死不了的地步。”
燕枭眼里闪着疯狂的执念。
“我无数次幻想,他就匍匐在我脚下,趴在地上向我求饶。
“那场面让我极度兴奋,兴奋得恨不得下一秒死了都甘愿。
“所以,叶峰,你说,我该怎么办,要放过他吗?”
叶峰闭了闭眼,燕枭眼里的疯狂像一团火,灼人眼。
他咬咬牙,睁开眼,将匕首调出来,一把插进桌子里。
“燕少,照理说,我这命都是你救的,没什么立场说这些话。
“但没办法,我既然还活着,就得对自己曾说过的话负责。
“刀在这,燕少你要是不痛快,现在就给我几刀,就算卸胳膊卸腿,我叶峰也没二话。”
叶峰向来不愿强人所难,但这事势必不能两全。
如今既然摆到明面上了,那他的立场就必须得明确了。
快刀斩乱麻。
退一步,前功尽弃。
燕枭紧紧盯着他,问得认真:“就是说,你坚持保他,是吗?”
“是。”叶峰有些不忍,但依然回得坚决,“燕少,对不住了。”
毕竟在整个帝国的未来面前,个人恩怨还是要放到后面的。
燕枭眯着眼,笑得讥诮:“叶峰,我想知道,你这么做,倚仗的是什么?”
他眼神锋锐如刀:“是什么让你觉得,你可以一而再,再而三地跟我燕枭叫板讲条件?!”
叶峰摇头:“燕少,我没有任何倚仗,也不是在讲条件。
“我叶峰只是不想做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。
“其实,我完全可以揣着明白当糊涂在你这待上一个月,咱们相安无事。
“我做我的事,你做你的事,咱们各凭本事,互不干扰。
“但我选择和燕少开诚布公地谈,就是不想再将燕少当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