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台上的白粥熬得糯软,新蒸的桂花糕正冒着热气,他还特意煎了两枚荷包蛋——蛋黄圆润如初升的旭日,正是最好的火候。
刚摆好碗筷,便听院外马车辚辚。
透过窗棂望去,玄清观的青帷马车已停在门前,车辕上悬着的青铜铃在风中轻响。
"柯老板起得真早。"苏槿推门进来,晨露沾湿了她的袍角,却衬得眉眼愈发清亮。
她目光扫过满桌早点,忽然看向案上的食盒,"都装上吧,路上吃。"
柯珩呆了一瞬,手却比脑子动得快。
等他回过神,食盒里已整整齐齐码好粥菜,连醋碟都备上了姜丝。
"明日..."他攥着空了的碗碟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我早些准备。"
马车驶远时,他仍站在院门前。
秋风卷着片桂花落在肩头,他忽然想起忘了问她。——食盒,可要记得还。
车上太初啃着顺来的桂花糕含糊道:"主人,爸爸做的没点心铺的好吃,还不如出去买点省事。"
苏槿拍开太初还要拿的手“想吃自己拿钱买。”
太初撇嘴“小气。”
玄清观内,晨钟余韵未散。
苏槿将一众女冠召集至练武场,太初正懒洋洋地倚在银杏树下,手里抛接着三枚铜钱玩。
"今日起,由太初道长传授你们《灵鹤诀》。"
苏槿广袖一拂,场中央的青石板顿时浮现出莹莹发光的经络图,"虽算不得高深功法,但强身健体足矣。"
女冠们又惊又喜,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已忍不住比划起来。
没过一会,年长的张娘子正要带头行礼,却见苏槿已转身朝山门走去。
"主人等等我!"太初一个鹞子翻身跃起,铜钱"叮当"落进功德箱,"秦家那群杂碎,少了我这观众多可惜!"
苏槿头也不回地弹指,太初脚下突然长出藤蔓,将他牢牢缠在廊柱上:"留下看家。"
"张娘子——"太初拖长声调求救,"您瞧道长多狠心!"
正在研读经络图的张娘子抿嘴一笑,假装没瞧见小道士挤眉弄眼的怪相。
马车前,苏槿忽觉袖口一沉。
太初正扒着苏槿:"带我去嘛,我保证不捣乱!"
苏槿无奈摇头“那便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