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儿搬来一张小桌子,又拿来笔墨纸砚,亲自为她磨墨。
谢知雪颤抖着手,拿起毛笔写下一封信。
若平时写这三言两语,不消一盏茶便能完成,可今日谢知雪足足用了一刻钟,还写的歪扭七八,自己大汗淋漓。
沈婉儿看都没看一眼,甚至都没等笔墨干透,就直接拿起来折叠好放进袖子里,“知雪,你放心,我明日就找借口出去一趟,把这封信送给你父母。”
“谢谢你,婉儿。”
谢知雪很感动,“若没有你在这陪着我,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熬下去。我欠你的恩情永远都还不清,以后你若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沈婉儿却冲她翻了个白眼,“你现在被困在东宫府,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,无法保全自身和孩子。”
“你又如何能帮得上我的忙?我说你还是多管管自己,自求多福吧!”
她这话着实难听,谢知雪也觉得面上发烫,笑得很尴尬。
但看在沈婉儿帮自己的份上,她什么都没说,只点点头。
宇文章回来住处心里一阵烦躁,晚上连饭都没吃。
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,他本以为谢知雪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,没想到她竟丝毫没察觉到,反而还恨自己。
也就是这时候,宇文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他这样下去,只会把谢知雪越推越远。
那他该怎么办?难道要对谢知雪服软吗?
可做错的人明明是她,又不是自己!
三年前他送出去那么多信,还送了不少信物,谢知雪都没给自己回应。
三年后,她带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种公然抗拒,还要逃离到江南。
这种种错误都足够皇帝砍她好几回脑袋了,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服软才行?
宇文章一个人静静的呆着,眼看亥时已过,即将到子时。
张右青端着宵夜过来了,“殿下,你晚上没吃东西,想必这会也饿了,不妨吃点夜宵垫垫肚子吧!”
“本宫没心情。”
宇文章心里实在烦躁的很,一抬手,“你先退下吧!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可张右青没走,而是悄悄的把点心放在一旁,看向宇文章黑如锅底的脸,“殿下是否在为谢姑娘的事烦心?”
宇文章一转头,“本宫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?”
张右青干笑一声,“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