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月擦了擦额头的汗,转身倒了杯热水:“实不相瞒,我原是药王谷的弟子。三年前谷中遭逢变故,我侥幸逃脱,流落到此。”她将水杯递过去,目光落在袁天罡手腕的毒纹上,“只是这毒,我虽能暂时压制,但要根治...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需得找到制毒之人,取其解药。”阿月翻开随身的医书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花瓣,“此毒以西域冰蚕为主料,辅以十二种剧毒植物炼制,其中一味‘幽冥花’,只生长在昆仑山巅的极寒之地。制毒者能集齐这些药材,绝非寻常人。”
袁天罡摩挲着袖口的暗纹,那是当日与他争夺古卷的黑衣人留下的痕迹。他突然想起黑衣人离去时说的那句话:“袁天罡,这只是开始。”难道从那时起,对方就已算准他会中毒,且深知此毒无解?
“道长,你可知与你结仇的人里,有谁精通毒术?”阿月见他神色凝重,试探着问道。
袁天罡的思绪飘回长安,想起司天监的那场夜袭,还有李淳风查获的九曜纹玉佩。天机阁、朝堂势力、神秘毒药...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,此刻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“或许,这毒与长安的风云变幻有关。”他喃喃道,“我必须尽快赶回长安。”
“你疯了?”阿月一把按住他,“以你现在的身体,别说是赶路,就是下榻都困难。这毒每隔七日便会发作,下次发作只会更猛烈。”她从箱底取出个锦盒,里面装着三颗暗红的药丸,“这是我用百年人参和天山雪莲炼制的续命丹,虽不能解毒,却能暂缓毒性蔓延。”
袁天罡盯着药丸,又看向阿月:“姑娘为何如此帮我?”
阿月别过脸,烛光映得她耳尖泛红:“你在敦煌救过一个走丢的孩童,可还记得?”见袁天罡露出疑惑的神色,她继续道,“那孩子是掌柜的孙子,若不是你,他恐怕已葬身沙海。这份恩情,我总要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