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变了。
星门遗址的星能原本像条静河,此刻突然翻涌。陈峰抬头,见云层裂开道缝,漏下团赤金色光团——是个人,周身缠着锁链似的星能,左腕戴着串狼头骨念珠,每颗骨头上都刻着"贪狼"二字。
"星宫境突破的波动,传得倒远。"那人声音像磨铁,扫过人群时,几个锻体境的摊主直接栽倒,"天枢盟的星能,是你们能分的?"他抬手,腕间狼骨迸出幽光,"贪狼使,见过新盟主。"
陈峰感觉有座山压下来。他的星宫本能外放五十米,此刻像被攥住的气球,"唰"地缩到二十米。抬腿时,裤脚浸了铅似的沉,每一步都要咬着牙。苏清雪的手按在剑柄上,寒星剑嗡鸣,剑身的星卫古篆微微发亮——但还没出鞘。
"星主境?"李守真的锈剑"铮"地出鞘半寸。贪狼使扯了扯嘴角:"分堂主算什么?"他屈指弹了弹腕间狼骨,"总盟主说,该让小娃娃知道,星能不是汤锅里熬的,是天枢盟给的。"
陈峰的七星宫在气海里翻涌。他想起密道里动了动的星卫浮雕,想起母亲说的"扎瓷实根",想起锅里咕嘟的牛杂汤——那些被他护着的、被天枢盟压着的星能,此刻全涌到喉头。他弯腰抓起星陨锅,锅沿的露水珠"啪嗒"掉进汤里,溅起的星能光粒,在重力压制下挣扎着往上浮,像极了当年夜市里,穷小子们攥着凡级星核,咬着牙冲凝气境的模样。
"要星能?"陈峰盯着贪狼使,声音比星门风还冷,"自己来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