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雪的手劲突然大了,几乎要掐进他肉里。她望着星陨锅,寒星剑在鞘里嗡鸣,"锅在......"
"引星能。"陈峰打断她。他能尝出汤里的星能味了,是本源星能的清苦,混着点铁锈气——那是他裂开的星窍在渗血。后心的星纹暗灭得更快,贪狼灭了,巨门亮了,禄存又闪起来,天权那道纹只剩针尖大的光,随时要灭。
"守真叔......"他想起虚影消散前的话,"要熬到星门亮"。可现在星门还睡着,他的星窍要碎了。陈峰攥紧星陨锅的把手,锅身的星辉烙得他掌心生疼。汤雾漫过他的脸,他闭了眼,听见自己经脉里的星能在吼,像要把他拆成碎片。
苏清雪突然抽剑。寒星剑出鞘的冷光里,她割断陈峰的袖管,露出他青肿的胳膊。"逆序......"她刚开口,陈峰突然咳起来,血沫溅在星陨锅上,很快被汤雾吸了进去。他感觉天权窍的裂痕又深了,星宫雏形的蛛网裂到边缘,再撑不住就要散。
"锅......"他哑着嗓子喊。星陨锅震得更凶,锅身的星辉凝成细线,扎进他肚脐下的气海。本源星能顺着细线往里灌,陈峰疼得弯下腰,额头抵着锅沿。汤雾裹着他,像母亲的手在拍背。他后心的星纹暗灭交替,天权那道纹突然亮了,比之前更刺眼,可下一刻又暗了,暗得彻底。
"碎了......"陈峰听见自己说。天权窍的裂声响得像爆竹,他眼前发黑,膝盖一软跪在地上。星陨锅还在震,星辉顺着他的衣服往肉里钻,他模模糊糊看见苏清雪的影子在晃,听见她喊他名字,可声音隔了层雾。
最后一丝清醒里,陈峰摸了摸腕上的蓝布袖套。母亲缝的针脚还在,扎得他手腕发痒。星门遗址的古纹更亮了,像要睁开眼。他听见星陨锅里的汤在响,咕嘟,咕嘟,像在说:熬着,再熬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