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左小腿绑白毛巾!"刘婶说得急,唾沫星子溅在陈峰鞋上,"渗血的白毛巾!我递牛骨那会儿,他蹲在坛边系毛巾,我瞅见了!"她突然扯自己头发,"我该死!我就不该信那星材商的话!"
王二蹲下来,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刘婶后背。他左脸的紫斑因激动泛着青:"婶子,您早说这些,何苦担惊受怕?"
赵三松开手,从怀里摸出块烤红薯,塞给刘婶。红薯还热乎,腾起的热气糊了他络腮胡:"吃口,压惊。"
陈峰把铁盒收进怀里,星陨锅的阵纹烫得他心口发疼。他望着腌菜摊后墙——那里还贴着"公平交易"的木牌,边角已经卷起,沾着半片烂菜叶。
"后日去天枢分盟。"他对着夜空气说,声音轻得像叹息,又重得像砸在青石板上的星陨铁,"带着这些。"
夜市的风卷着腌菜味吹过来,吹得星能灯忽明忽暗。刘婶捧着红薯,眼泪砸在围裙上,晕开个深色的圆。王二蹲在她旁边,用指节抹了把脸——不知是抹泪,还是抹腌菜汁。
赵三捡起地上的星陨铁刀,在青石板上划了道印子。"明儿我来守摊。"他说,"谁来动这坛,先过我这关。"
陈峰转身要走,又停住脚。他摸出块干净的布,把铁盒裹了又裹。布角沾着牛杂汤的油星,在夜色里泛着暖光。
"走。"他说,"去把这些东西,给苏姑娘看看。"
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长,映在青石板上,像三把插在地上的刀。腌菜坛里的酸黄瓜"咕噜"冒了个泡,在寂静的夜里,响得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