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第一次来青石镇,”欧阳逸飞目光微沉,扫过他的眼睛,“听说这周边不太平?不知可有盗匪之流出没?”
话音刚落,店小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晃,酒液差点洒出来。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见雅间门紧闭,才压低声音,紧张地探身到门外张望了片刻,确认走廊里没人经过,才慌忙关上门帘,又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,这才松了口气,转身时脸上的轻松早已不见,只剩下满脸的凝重。
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也顾不上擦,重重叹了口气:“客官您真是问对人了……不瞒您说,这几个月青石镇周边确实邪乎得很!”
“哦?怎么个邪乎法?”罗林立刻放下筷子,身体微微前倾,眼神锐利起来。镖车被劫的事让他对“邪乎”二字格外敏感。
店小二往椅背上靠了靠,声音压得更低了:“就从三个月前开始,镇上就不太平了。以前咱们镇就算到了深夜,街上也有卖夜宵的摊子,现在呢?太阳一落山,家家户户就赶紧落锁关门,连街灯都不敢多开。您瞅瞅窗外,这才刚到二更,街上就没什么人影了。”
他指了指窗外,果然见街道上的灯笼稀稀拉拉,偶尔有行人也是脚步匆匆,缩着脖子快步走过,连说话都不敢大声。
“晚上住在店里可千万不要乱跑,”店小二一脸严肃地叮嘱道,“前阵子有个外地来的货郎不信邪,半夜出去解手,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晕着,身上的银子被抢了个精光,醒了之后连自己怎么被打的都不知道。”
苏璃听得睁大了眼睛,下意识地往梅降雪身边靠了靠:“是……是盗匪吗?”
“说是盗匪,却又比盗匪邪门得多。”店小二皱着眉,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,“听镇上的老人说,栾川那边的伏牛山里,这几个月突然冒出了个什么教、什么门的……”他拍了拍脑门,忽然叫道,“对了!是地狱门!他们自称地狱门!”
“地狱门?”欧阳逸飞和罗林对视一眼,这个名字透着一股阴森诡异。
“就是地狱门!”店小二肯定地点头,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,“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派别,只知道他们手段狠辣得很。这三个月来,光是咱们青石镇周边就被劫了好几桩买卖,有往洛阳送丝绸的商队,有去南阳运盐的车马,连镇上王财主家的少爷去邻县赶考,都被他们在路上截了,抢了银子不说,还把人绑在树上,差点没冻出人命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