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长老已爬到他上方三丈处,正伏在一块向外凸起的岩石后,对着他做了个手势——前面就是关楼的飞檐了。两人屏住呼吸,借着月光看清了飞檐下的景象:三个守卫正围着一张矮桌喝酒,脚边扔着七八个空酒坛,离他们不远的墙角,架着三架黑沉沉的连弩车,弩箭的寒光在月光下闪得人眼晕。
“左边那架归我,”风长老用唇语说道,指尖在连弩车的主弦位置虚点了一下,“你去右边,注意别碰倒酒坛。”
萧寒点头,趁着一个守卫转身呕吐的间隙,如壁虎般贴着墙壁滑过去,金背砍山刀的刀鞘在石面上擦出几乎听不见的“沙沙”声。他屏住呼吸,看着那守卫摇摇晃晃地走回桌边,才猛地窜起身,左手捂住最近一个守卫的嘴,右手的短匕快如闪电,割断了对方的咽喉。
几乎在同时,风长老也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另一架连弩车旁,长剑出鞘寸许,精准地刺入一个守卫的后心。第三个守卫刚要惊呼,就被萧寒飞掷出的短匕钉穿了喉咙,尸体“咚”地一声倒地,却被他顺势接住,轻轻放在地上。
“动作快!”风长老低声道,长剑已劈向连弩车的主弦。只听“铮”的一声脆响,那根碗口粗的牛筋弦应声而断。萧寒也不含糊,金背砍山刀虽沉重,此刻却用得灵巧,刀背重重砸在连弩车的机括上,“咔嚓”几声,齿轮顿时崩裂。
两人片刻不停,迅速毁掉第三架连弩车,才闪身躲进飞檐的阴影里。关楼里的喧闹依旧,竟没人发现这片刻的异动。
“机关房在西侧石屋,”风长老指了指不远处一扇紧闭的木门,“门是铁制的,得用内力撞开。”
萧寒点头,将金背砍山刀重新缚好,与风长老并肩贴墙而行。路过一间营房时,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,显然守军都已睡熟。两人来到石屋前,风长老深吸一口气,双掌齐出,拍在铁门的锁扣上,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锁扣竟被他用巧劲震开了。
推门而入,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。石屋里亮着一盏油灯,四个负责看守机关的教徒正趴在桌上打盹,桌上还摊着机关图。萧寒眼疾手快,抓起桌上的砚台,精准地砸在最靠近油灯的教徒头上,对方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。风长老则用剑鞘点倒了另外三人,动作干净利落。
“找到了!”风长老指着墙角一个巨大的铁轮,轮轴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铁链,显然这就是控制千斤闸的枢纽,“这轮轴得反向转动三十圈才能放下闸门,还得同时按下旁边的铜钮,不然会触发落石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