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木禅师听着,点了点头,目光转向梅降雪:“你们在徐州查盐道时,可有遇到棘手的?”
“徐州的盐道比青州隐蔽些。”梅降雪放下茶碗,声音温缓却清晰,“盐枭把私盐藏在漕运的货船夹层里,每次过闸口都用重金贿赂官吏。我们跟着罗大哥去查时,那盐帮头子想放毒烟逃跑,被我用软鞭缠住了手腕,他袖里藏的毒粉全撒在了自己身上。”她说到这儿,嘴角弯了弯,“倒是逸飞,追那漏网的账房先生时,被人家用算盘砸了额头,现在还留着印子呢。”
“那账房先生看着文弱,打起人来真狠!”欧阳逸飞摸了摸额头,不服气地嘟囔,“再说我后来不也把他逮住了?还从他怀里搜出了血羽教跟盐帮的密信,上面写着要在三月初三往大蟒山运盐呢。”
乌木禅师听到“大蟒山”三个字,捻着菩提子的手指顿了顿,沉吟片刻道:“青州粮道、徐州盐道,是血羽教供养教众的左膀右臂。你们这一趟,算是斩了他们的羽翼,做得好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,那里隐约能看见大蟒山的轮廓——血羽教的总坛就藏在那深山里,像条蛰伏的毒蛇。“不过这只是开始。”乌木禅师转过身,目光变得深邃,“血羽教在大蟒山经营了十年,根基深厚。如今断了他们的粮草和盐路,他们必定会狗急跳墙。”
他走到长案前,铺开一张泛黄的地图,手指点在大蟒山北部的两个红点上:“这里,黑风口和落霞谷,各有一个分舵。黑风口地势险要,是大蟒山通往外界的咽喉;落霞谷藏着他们的兵器坊,据说在锻造一种淬了剧毒的弩箭。”
“您是说,下一步要端了这两个分舵?”欧阳逸飞凑近地图,眼睛发亮。
“对。”乌木禅师点头,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“先除黑风口,断他们的退路;再破落霞谷,缴了他们的兵器。一步步蚕食,最后直捣总坛,才能彻底铲除这颗毒瘤。”
苏璃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,轻声道:“黑风口的舵主叫‘黑煞’,我在青州的账册里见过这个名字,据说擅长布陷阱;落霞谷的舵主是个女的,人称‘毒娘子’,用毒的功夫厉害。”
“陷阱怕什么?”欧阳逸飞拍了拍龙渊剑,“我的剑能劈开三丈宽的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