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想不到,出手救下飞雪的竟是那名卖纸鸢的青年书生。他将飞雪放在地上,反身对长髯公轻声斥道:“混账,我们此来只为抓这姑娘,你怎能如此伤及无辜。”长髯公轻哼一声刚欲开口辩解,却见青年书生双眉已紧紧皱起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竟低头认起错来。
如烟一见长髯公这副德行,心中不由暗暗称奇,此时只听那书生对她潜行一礼道:“在下奉皇命请姑娘回去一叙。”如烟狠狠瞪那书生一眼道:“看你仪表堂堂,想不到竟也是朱棣的一条狗。”书生听罢不怒反笑:“我颜妙何时成了一条狗?在下既然吃了朝廷的俸粮,又岂敢不为朝廷效力。”如烟一惊,她虽已猜到此人是朱棣手下,却万没想到他就是燕王府三大高手中的小摘星颜妙。
此时只听颜妙又对长髯公冷喝道:“这姑娘已成了瓮中之鳖,为何还不放手?”长髯公这才松开如烟经脉,将她扶了起来。如烟刚站起身,趁二人不备暗蓄一掌直向颜妙打去,谁知颜妙看都不看一眼,随手一掐兰花指便将如烟手腕擒住。如烟另一掌刚欲打出,颜妙指锋一转,已扣住如烟肩侧俞府穴,如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,身子一歪直直倒入颜妙怀中。颜妙将她轻轻推给长髯公,道了声“带走”,长髯公微一弯腰,便将如烟扛在了肩头,随着颜妙而去。
二人一个儒雅一个彪悍,走在一起已十分吸引别人注意,此时那长须大汉肩头却还扛着一个女子,更是叫来往路人奇怪得很。正赶路间,却见一支白瓷酒瓶从路旁酒铺闪出,“啪”一声摔在道路中间,说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,那酒瓶竟正摔在那青年书生脚下。长髯公勃然大怒,正要冲进酒铺问个究竟,却被颜妙出手阻住。
颜妙微一拱手,朗声问道:“在下小摘星颜妙,不知里面的高人可否出来一见。”只听店中忽然传出一阵轻笑,笑罢只听一人言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昔日摘星手左朗秋的门下弟子。”话音才落,一个白衣公子已出现在酒铺门内,一手拄着一把折伞另一手正高高端着一支瓷杯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,正是欧阳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