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修头疾复发,无法理事,乌苏氏新入府就发生了这种事压不住下人,
胤禛也不能夺了她的管家权,当着她的面处置几个下人而已。
就在这时,苏培盛迈着小步匆匆忙忙地再次走进了大厅。
他恭恭敬敬地躬身对着胤禛禀报:“王爷,各大院里抗命的人都已经聚齐在外。”
胤禛面色阴沉,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,然后目光停留在谨容身上,缓缓说道:
“福晋,本王向来言出必行,从不食言。今日,便教教你,在王府做事要遵循四个字‘令行禁止’!”
说完,他轻抬右手,语气严厉地命令道:“苏培盛,立刻去行刑!”
苏培盛连忙应道:“嗻!”
紧接着,他转身快步走出大厅。
不一会儿,厅外传来了接二连三廷杖之声,噼里啪啦响个不停。
槿汐坐在上位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
这是她第一次坐得这么高,俯瞰众生百态。
只见李氏早已吓得瘫软在地,毫无形象地呜咽着,嘴中好似还在叫喊着‘翠果’,
武氏则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,坐也不是,跟着李氏一起哭又觉得不妥当,
而齐氏和钮祜禄氏依然低垂着头,将自己变成透明人,尽量减少存在感。
宜修紧闭双眸,无力地斜倚在剪秋的身上。
只见剪秋抬手,轻柔地替宜修按着额角,试图缓解她头上的不适。
宜修的面庞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,看起来煞是可怜。
胤禛也不曾开口让她先行离开,剪秋一下又一下地替宜修揉头。
约莫打了十几下之后,槿汐估算着差不多了,
只见她突然起身,双膝跪地,径直跪在了胤禛的面前,
她低垂着头,语气恳切地说道:
“王爷,后院中的下人基本都是女子,杖责十下对于她们来说,已算得上是极重的责罚了。
同为女子,实在不忍心见她们遭受如此苦楚。妾身斗胆恳请王爷开恩。”
言罢,槿汐俯下身去,深深一拜。
胤禛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跪着的槿汐,沉默片刻后,轻声叹息道:
“你呀,终究还是这般心善、心软。”
说罢,他转头看向站立在一侧的下人,沉声吩咐道:
“传本王的命令下去,侧福晋求情,剩下的杖责便免了。”
他话音一转:“不过,皮肉之苦可减,但罪责却是不可不罚的。改为罚一个月月例!”